侯沧海没心没肺,一点没有注意张小兰情绪,道:&ldo;我本来今天就要出院,结果医生觉得伤口深,让我观察一晚上,明天换药后再走。董事长,我刚才的设想真有操作性,在电话里我和鸿宾医生马总约好了,等行动方便以后,我们去一趟南州,进一步沟通。&rdo;
&ldo;总经理,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你在异想天开。&rdo;
&ldo;董事长,总得试一试。与马总见面之前,我们还得先见黄市长,透彻汇报锁厂危房总体设计思路。如果他支持,市卫生局、市教育局的工作就容易,否则难于上青天。&rdo;
任巧拿了护士发的药粒和白开水,走到侯沧海身边,温柔地道:&ldo;该吃药了。&rdo;
张小兰最看不惯任巧一幅贤惠和低眉顺眼的样子,终于忍无可忍,离开了医院。刚下楼,她遇到杨兵。杨兵一脸晦气,头发乱成一团,脸上还有两条血印子。
张小兰思维陷入惯性,吃惊地道:&ldo;你也受伤了,谁下的手?&rdo;
杨兵用手捂着受伤的脸,尴尬地道:&ldo;猫抓的。&rdo;
&ldo;真是猫抓的?不会吧,是江莉下的手。&rdo;张小兰见到杨兵倒霉样子,笑了起来,将病房里受的腌臜气释放了一小部分。
&ldo;你也知道江莉的事了?这个侯子原来是个大嘴巴,出卖朋友。&rdo;杨兵很气愤的样子。
&ldo;与侯沧海没有关系。你和新来的那个美女眉来眼去,太明显了。江莉肯定会吃醋。&rdo;
杨兵叫苦不迭,道:&ldo;我和江莉是同事关系,从来没有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她是单方面宣布主权。我是单身汉,有权利寻找自己的幸福吧。&rdo;
张小兰瞪了杨兵一眼,道:&ldo;你和侯沧海都是花花公子,活该受伤。&rdo;
&ldo;喂,我是花花公子还有的说。侯子这人对我们公司如花似玉的女同事从来都是公事公办,拒人于千里之花,花花公子套在他头上,不适用吧。&rdo;杨兵望着张小兰挺直的背影,急忙为侯子作解释。
&ldo;哼,侯沧海是花心大萝卜,你们两人是一丘之貉。&rdo;张小兰内心五火翻腾,于是加快脚步,继续释放戾气。
&ldo;我也许真是花心大萝卜。&rdo;
杨兵与江莉摊牌后,江莉失去了理智,整个人发了疯,扑上来就是一阵乱抓。若不是杨兵动作灵活,脸上肯定会被抓成烂鸡窝。他望着张小兰背影,总觉得她的话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想了想,他知道原因了,平常张小兰都是亲切地称呼&ldo;侯子&rdo;,今天三次称呼&ldo;侯沧海&rdo;,这一点不寻常。
病房里,侯沧海将地形图辅在桌上,如将军一阵专心看图,不时拿纸笔作标注。任巧在卫生间洗碗,水流落在碗上,发出哗哗之声,灵动欢快。
杨兵为情所困,特别敏感,见到厨房里的任巧,理解了张小兰的异常,心道:&ldo;不管是富家千金,还是小家碧玉,都一样会吃醋。吃醋,真不是好习惯。&rdo;
侯沧海朝杨兵挥了挥手,仍然盯着地形图,不转头。杨兵道:&ldo;这次你是被砍在背上,脑袋没有坏吧,见到客人来了都不招呼。&rdo;
侯沧海又看了一会儿,才将地形图卷起来。他看见了杨兵脸上伤口,冷笑两声,没有言语。
杨兵道:&ldo;你冷笑是什么意思?&rdo;
侯沧海道:&ldo;等会跟你谈。&rdo;
等到任巧回罗马皇宫熬鱼汤时,侯沧海道:&ldo;任莉今天到病房,精神状态不好。你必须有个果断选择,不能再拖了。当初我将孙艺欣的简历扔了出去,你非得捡出来,这是逆天改命。你改了命,所以才有今天这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孙艺欣被你捡起来,也是天意。&rdo;
&ldo;天啊,我变成了陈世美。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家》《春》《秋》的时代了。不过,你说当断不断自食其乱,确实有道理。摊了牌,被她抓伤一次,以后我就可以和艺欣大大方方谈恋爱了。在女人方面,你和我都不如贱货。他纵横花丛,从不受伤,令人神往啊。&rdo;杨兵仰头,不停地拍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