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是什么人?”屋顶的全盼进刚擦了把汗,低头就看到家里来了几个陌生人,他的傻儿子还屁颠屁颠凑过去。
全盼进心头一紧,爬着梯子三下两下回到地面,冲上前抱住小宝,警惕地看着他们,又问了遍:“你们是什么人!”
“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宋玖鸢的唇角笑意分明,把专门买来的糖塞进小宝手里。
小宝窝在全盼进怀里,看着糖咧嘴傻笑,“谢谢姐姐,爹爹,姐姐不是坏人。”
望着小宝脸上纯真的笑容,全盼进没法拒绝,只好请他们进了屋,倒上茶水款待。
几人围着张缺了好些口子的木桌,全盼进对上他们三人的目光,不禁有些心慌。这两天他夜夜难寐,时常想到住在县里的亲娘。
他惦记着她,可她从未把他放在心上。全盼进苦笑一声,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开口问道:“你们想问我什么?”
宋玖鸢开门见山,直问道:“听说你有个弟弟,五年前不幸逝世,这其中可有什么隐情?”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全盼进困惑地眯起眼睛,抱着小宝的那只胳膊牢牢收紧。
宋玖鸢侧头看了眼沈澈,内心纠结不已,便想让他开口。
沈澈会意,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从袖里取出了他的腰牌,放桌上给全盼进看,轻声说道:“不瞒你说,我们是皇城大理寺来的,过来问你话,是为了查清一起案子。”
全盼进拳头握紧,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愈浓,“什么案子?和朝贵有什么关系?你们走吧,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没开始问就说不知道,你心里有鬼。”宋玖鸢冷声道。
“没有!”全盼进激动大喊,他急促地呼吸着,胸膛随之起伏,修屋顶时冒出的热汗悄然流下。那样子,像是戳破了他的秘密,为此心慌神乱。
“果然有隐情,是和顾衡有关吧。”宋玖鸢不假思索地说道。
全盼进失声痛哭,双眼通红,张着的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听到些许撕扯的哭声。
宋玖鸢垂下眼睑,看不清眼底藏起的情绪,“你要是不说,我们也能查到,只是到那个时候,你已经没有补救忏悔的机会了。全盼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错,是我的错,全都怪我……”
椅子朝后翻去,全盼进颓然倒地,深陷的眼睛透着一股子麻木,浑身颤抖着发出痛苦的呢喃声。他无神的目光看向外边,那一刻,他好似又回到了五年前。
冰冷的河水,以及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五年前,全盼进如往常一样,到县里铁匠那当学徒。他亲爹的身子年轻时落了病根,一直不见好,几年前离开了人世。这么多年下来,都是他亲娘一个人拉扯着他们兄弟二人长大。
人要知恩图报,他读书上没什么天赋,便一门心思学好门手艺,将来长大能养活自己,养活这个家。
这些天潘素梅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全盼进在家的时候,还能顺带照看全朝贵。可他一走,全朝贵闲不住性子,就满村子乱跑,玩疯了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