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着,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彼时,他们的侯爷在,镇国侯府在,所有人都在。
“老关!”卢将离红了眼,丢了手里的大刀,上前抱住了关惕守,狠狠捶着他的背。
“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关惕守粗吼一声,蛮力推开了卢将离,“行了行了,我又没死,哭得跟给我吊唁一样。”
卢将离呸了声,“你再胡说八道,把你嘴巴撕烂了。”
宋玖鸢抬头望天,二位叔叔的叙旧,真是格外不同,让人出乎意料。
两人又吵了会儿,这才想起一旁还有个人,关惕守笑着走过去,说道:“温佑宁那小子也回来了,阿鸢说说,他跑去皇城,有没有给你添乱?”
看着关惕守蠢蠢欲动的拳头,宋玖鸢沉默几刻,唇角绽开笑意,“没有没有,小宁……挺乖的,不过他既然回来了,还是别回去得好。”
说到后面,宋玖鸢底气不足,声音也弱了许多,她眼神有些飘忽,想到温佑宁针对沈澈和祈二的样子,不禁有些头疼。
关惕守心思粗得很,听她这样说,也没多想,笑着说道:“就你疼他,舍不得他干活,要是我,再把他丢到边关那了。”
宋玖鸢尬尬笑了声,没再回话。
桐村的宅院修得精巧,各处院落错落有致,隔开的假山□□雅致,按照八卦阵修建,弯弯绕绕的,若不懂其中奥秘,定会迷失在藏起的机关中。
进得门来,却是片修竹茂林挡住,隐隐瞧见一泓池水宛如明镜,镶嵌于葳蕤的草木之间,水榭临水伫立,围了一圈奇花异草,在冬日盛开,格外生机勃勃。
关惕守大步过去,朝里头下棋的两人大喊:“快别下了,瞧瞧是谁来了?”
摇着羽扇的纪卓侧过头,慢悠悠地落下一子,“是阿鸢来了,想吃些什么东西,小宁在东厨忙活着,你尽管去和他说。”
坐纪卓对面的左鸿附和着点头,“没错没错,老关你先别说话,我今日必赢了他!”
“想赢我,还是下辈子吧。”纪卓毫不留情地说着。
见两人未曾注意到卢将离,关惕守又大笑起来,“老卢啊,还是咱们的交情最深,这两个都不认得你了。”
“啪嗒”一声,指间执着的黑子落在棋盘上,纪卓再转头时,眼里染上些不可置信,“还真是故人……”
“什么故人啊?”棋局落了下风,左鸿捉耳挠腮,视线移过去时,一下站起了身,“真是大白天见鬼了,之前的消息不是说……”
他早死了吗?
朝廷钦犯啊,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这。
左鸿快步跑了出去,站在离他们一尺之外,他向下看去,地上明晃晃的一道黑影,“真的呀……”
又遇故人,卢将离心中感慨万分,“是我,我命大,没死成,后来阿鸢救了我。”
左鸿抬了抬眼,把眼泪憋回去,“上天总算长了眼啊!”
纪卓也跟在后走来,细看了卢将离好几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