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笼,对外界的感知和自身双商恢复正常,江秋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漏出标准的,具有完美亲和力的笑容,嗓音温和沉静,跟着许懿礼进门招呼道:“叔叔阿姨好。”
厨房脚步声响起,听到开门声的时女士连忙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把洗好的草莓葡萄随手塞给许懿礼,转身拉着江秋屿欢喜道:“小屿来了呀!快来快来,刚才我还跟你许叔叔念叨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呢,可巧儿了,这不,刚说完你们就进门了!”
时女士今日也是不负所望打扮的异常盛大隆重,浓密的墨发挽起,一看就面料舒适且裁剪有致的连衣裙配上复古风耳饰,颈间还有和耳饰同色系的丝巾。本就优越不显老态的脸上加上精致妆容的加持更是光彩,一看就是被千宠万爱过来这几十年的。
时女士拉着江秋屿进到客厅坐下,对坐在沙发中间的许时旬说:“时旬,这是小屿。是不是跟我讲的一样,乖巧听话懂事又好看。”转头又对江秋屿说:“小屿,这是你许叔叔。”
江秋屿站起身,冲许时旬微微欠身点头:“许叔叔好,我叫江秋屿,‘秋声在孤屿’的秋屿。”
这句诗是第一次和许懿礼互换姓名时他说的,江秋屿记了很久。
许时旬点点头,算是应下这声问好:“坐。”
“好名字。谁起的?”
许时旬也不显老态,但毕竟正儿八经教了几十年的书,再加上为人性格并不像时女士那么跳脱,整个人就显得严肃板正些。以至于他的学生们对他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威慑力,这种气质也完美的遗传到了许懿礼的身上,在许懿礼认真授课时这种气质尤为明显。
但和许时旬不同的是,许懿礼带了些温和,但他的温和并不是出于性格而更像是出于礼仪,所以总给第一次见面的人一种距离感,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有点像时女士不说话时的样子。
经学生谢哲本人及许时旬的学生们认证过的那种,天生的血脉压制。
眼睛稍微眯一下就能抖三抖的那种。
江秋屿就坐后谦虚道:“我爷爷起的名字,生前是一位人民教师,略懂些文采。”
这时许懿礼端着那盘水果进到客厅放到茶几上,很自然的坐在了江秋屿身旁。
“爸,吃点水果。你们来多久了?”
、
“刚坐下你们就来了。”时女士回复。
厨房离房屋门比较近,他俩进门前时女士就好像从门外听到一些声响,似是在争吵拉扯,又联想到自家儿子让他们来这里,该不会是自家儿子整了个强取豪夺逼着人家孩子见父母这一出吧?
当然许时旬对此完全不知情。
许时旬点点头,他对教师这个职业一直有一层滤镜,一家子都是老师,也懂得这个行业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光鲜,说是铁饭碗有编制,但实际操心的很。
教育的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是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是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说白了这个老师能当成什么样,达到什么成就,全凭自己良心。
此前听自家时女士念叨过好几次,今天要见的是个好孩子,懂事又谦卑。今天一看倒确实如此,从面相上讲就是个不折腾人的,两句话聊下来也是不卑不亢不矜不伐。
明事理懂进退的人在京城这个地界并不算少,难得的是能够把握其中分寸的人。说白了就是双商高,知涵养。
江秋屿看桌子上空空的,起身道:“我去给叔叔阿姨沏茶,家里有上次做的窨茶,尝尝鲜。”
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