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心情不好啊?要不要我讲个笑话给你听,保准你听了后心情大好……”
一记沉缓低冷的‘疯子,够了’打断了他慌乱拉扯,想要搪塞分崩离析的心,他本来做出了决定,只要能逗她一笑,他可以完全像个傻子。不过听她的语气,似乎已经不需要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加快了车速,窗口涌进来的冷风冰冷了他的表情。
“丫头,要我怎样你才会开心?”
“疯子……我只是想亲耳从你嘴里听到,老韩和爱德华的死是不是你做得?”
“假设我说是呢?”
她哑然失笑,听得满心凄凉。
“丫头?”
“嗯。我知道答案了。”
他勾起嘴角苦涩浅笑,想了一下,故作不解的问:“你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
“我相信——但我更清楚李祈沐的为人……疯子,离开川州吧,我不想看你……”
“除非你跟我走,不然我哪里也不会去!”
“何苦呢?呵呵,天下女人那么多,你现在身边那个小妹妹也不错,你又何必还把我放在心里……”
“因为你是你啊!是我最爱的丫头啊!”
李祈沐竟被自己说的煽情话给惹哭了,眼眶红红的,倒灌进来的风吹溅起一片,像雨点一般洒在了脸上。
电话那头的她沉默了很久,也许是无法适应他一再的温柔和妥协,也许是在想借口搪塞过去。
他却坚信此刻的她眼眶也是温热的,因为他爱她,她似乎也爱他……
川州的夜晚很漂亮,五彩绚烂,像一部3D炫彩电影。霓虹灯闪烁,风中是醉人的暖意。他的心却不起波澜,屏气凝神听着电话里传出的死寂。渐渐的他嘴角扬笑,身体往后一靠,放慢了车速。
这时候该不安吗?或是跟以前一样,霸道的宣誓你是我的?不!那都是年少轻狂的年轻人干的事,他老了,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守着一片幸福。
“丫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她果然一直都在,可却一直不说话……
“故事的开头都会有个从前,那我也说一个从前。从前有一个很坏的男生,他痛恨这个世界,丑事身边所有的人。自从他母亲死后,他这个被害妄想症的毛病更严重了。他总以为身边人会害自己,所以整天都神经兮兮的。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女生,和童话故事里的一样,可是他不是她的王子,她却成了他唯一的公主。他的公主已经有了守护她的王子,他该怎么办呢?他一个人静静的想了很久,决定要干掉公主的王子,把公主抢到自己身边。他还傻兮兮的真想那么做,可后来他放弃了,你猜为什么呢?”
电话那头的她捂嘴抽泣,哪怕咬破了嘴唇也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因为怕被他听到。
而他却伤痛的半眯着眼睛,缓缓拿出一支烟点上,许久后,开口自嘲的说:“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是不是能干掉王子,他都不可能得到公主的心。因为……因为他来迟了,公主爱上王子是因为在王子在她需要的时候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丫头,你问过我一个同样的问题,我现在能反问你吗?”
“什么问题?”
“假设真的没有退路,你恨我入骨,我们……我们能同归于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