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纨避开了利爪,却恰恰被火苗燎到,左边头发登时焦了一片。她闻到一股糊味,急忙拍打自己的头,飘飘扬扬落下一阵枯发黑灰。她心头火起,仗剑在手,目中凶光大盛,直直刺向傲甲。
傲甲张开血盆大口,也冲了上来。
眼见一人一兽就要撞在一起,沈流纨生生收住攻势,同时手中长剑飞出,她自己却折向右边,掌心一道霹雳符咒直接炸响。
傲甲一把抓碎眼前长剑,右侧忽的一痛。它侧头一看,见沈流纨已转向那边,尾巴狠狠扫去。
沈流纨被甩一丈远,浑身骨头似散了一般,鼻子、嘴角都流出血来。
疼痛和血腥更加刺激了傲甲,它嘴里喷着白气,脚爪刨地,作势又要扑来。
聂如风捏了法印,数道霹雳接连打在傲甲身上。它吃痛,连连闪避。聂如风赶紧朝沈流纨喊:“赶紧打开棺材,把那绿草拿一株出来。”
沈流纨挣扎站起,跑向棺材。
傲甲见沈流纨接近棺材,更加急怒,顾不上雷电加身,朝着沈流纨扑去。
彼时,沈流纨已将棺材推开一丝缝隙,不妨身后傲甲攻到,张口咬在她的肩头。
她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疼得周身血液都在倒流。若不回击,只怕这条手臂就要被它生生撕下,可是好不容易才这么靠近,左手已经能够伸进棺材里。
沈流纨一声长嚎,心一狠,拼着废了这条手臂,不管不顾,探手就去抓草。
说时迟那时快,聂如风一手画符,一手执剑,直直攻向傲甲。剑尖直指傲甲的眼珠。
傲甲前爪煽来,尖利指甲戳穿了聂如风的掌心。她咬牙忍痛,身形没有半分停滞,只听“噗”一声,眼珠爆裂。
沈流纨又觉一阵剧痛,卡在肩头的利齿尽数拔出。她几欲晕倒,却紧紧拽着好不容易到手的草药,沿着棺材栽倒,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聂如风的手掌钻心般痛,另一只手几乎握不住剑。
傲甲并未因痛退缩,反而更加暴烈,绿色的血污了它半张脸。它嚎叫着再次扑来,将聂如风一脚踢飞。
她摔在地上,五脏在腹内抖了一抖,胃中酸水,胆中苦汁,一齐涌上来。
她滚到沈流纨身边,见沈流纨已然晕厥,右手死死抓着一株碧绿青草,正是固魂草。可是眼下情景,拿到草有何用,两人都难以脱身。
傲甲再次扑来,利爪从半空而下,眼见两人就要丧身爪下。聂如风掌心火光闪烁,嘴里念念有词,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斩断了它即将踩下的脚掌。而聂如风吐出一口鲜血,软软瘫倒。
就在傲甲后退之时,一道白影突然飘来。
白浮狠狠一掌掴醒了聂如风,一手一个,赶紧拽着往外逃。
刚出石梯,聂如风咬破手指,血红封印重新结成。
终是捡回一命。
“你不是跑了么?”这是聂如风昏迷前最后一句话。
“我回来看看你们死透了没。”白浮没好气,嘴里骂骂咧咧:“你们这些女人,蠢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