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蔷柳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她拍拍他的背:“对不起……让你担心我。”
林潼没有说话,将宫蔷柳抱得更紧。那一瞬间,他想过许多,最害怕的是失去。
宫蔷柳踮起着脚尖,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她也回抱住了他,抱得紧,生怕放手就不见。
“本座还是没能救回那些孩子。”林潼的声音,低沉,无奈,痛苦。
“她们在天堂里会幸福的。”宫蔷柳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安慰他,人走了什么都没了,所谓的在天堂,也只不过是一种安慰。
林潼压抑道:“那么小的孩子,一定会很害怕吧?”
“你尽力了……”宫蔷柳又重复了一遍:“大人尽力了。”
“呵——”林潼自嘲地笑了起来:“本座的双手从来都是染满鲜血,也从不怕有报应一说,可是最近,我越来越害怕。总担心,有一天,这所有的罪孽会报应在我们的孩子身上。”
“我们的孩子……”宫蔷柳喃喃,大人已想得这么远了,是的,他们以后会有孩子的,她放开林潼,扬眸看着他:“大人不怕,真有报应一说,我愿意折寿十年,只为我们的孩子安好。”
“不准胡说!”林潼捂住了宫蔷柳的嘴巴,就算是要报应,那也是他来承担,怎么会让小东西来承担?
他说:“真的很想这一切早点过去,不然,心里面总是忐忑不安。”
“快了,明天江神医的梅花药就练好了——”宫蔷柳充满希冀地说:“我们能做的,就是止损,能保护一个是一个。”
“嗯。”林潼也唯有这样希望,也唯有这样奢望。
“大人,我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这几天,她都快被这个问题给折腾惨了,自己也都要想出神经质了。
林潼狐疑地看着她:“是什么事,这样卖关子?你想问便问,本座又不是外人。”
正因为不是外人,所以才怕有些事会敏感啊,宫蔷柳卷着他的衣服:“大人,你下蛊很厉害……”她是想起了,大人给容华下的穿心蛊,那尉迟沁儿的穿心蛊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大人能下毒,就不能医治好她身上的穿心蛊毒么?她有太多的想不明白了!
林潼眼眸闪烁了一下,他冷静自然地道:“薄少擅长用蛊,本座会下蛊不也正常?”
宫蔷柳目光悠悠:“可是三少也擅长用蛊毒——”
林潼忽然冷了脸:“你在本座面前提蓝家三少?”
宫蔷柳想到林大人会生气,可是她真的很头大啊,她以前的那个疑问,又来纠缠着她了,她说:“那你是怎么认识薄少的?”三少去过西域,他也会用蛊。大人和薄少能够认识,自然是因为大人住在西伯侯府,那大人和三少的渊源未免有点太深了,所以,她不得不怀疑,大人会不会就是三少?其实想来也是很荒唐的,若真是三少,那大人岂不是人格分裂?
林潼眯了眯眼睛,深思地看着她:“小东西,你在怀疑什么?”
“我……”宫蔷柳纠结道:“我觉得大人,和蓝家三少,不是敌人。蓝三少,可能是大人的部下……”
林潼面无表情,面对她的猜测和质疑,他可以面不改色,他说:“他是本座的死对头,怎么可能会是本座的部下?你竟这样怀疑本座?”
“我……”宫蔷柳看到他越来越生气,脸色都黑了下来,她试图想要解释一下,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因为按照大人的性格,他就是不可能容忍自己和三少曾有关系的事实啊,他说的那些话,根本不足以说服她。
“哼。”林潼瞥了宫蔷柳一眼,推开了她的身子,朝着门外走去。
宫蔷柳望着他离去的决然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真的错怪大人了么?可是总是感觉怪怪的。
墨染夏从外面进来,她看了一眼离开绝情阁院子的林潼,匆匆走到宫蔷柳的身边:“怎么了,吵架了?林潼好像很生气啊。”
宫蔷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是不是吃错药了,就算自己怀疑,也应该好好去调查啊,这么直接问他,摆明了打他脸。可是他们不是夫妻么,他也说了,他不是外人。
“染染……”宫蔷柳将墨染夏给拉进屋子,关上门,她神秘兮兮地看着墨染夏:“你还记得我们去边关,临时住的那家客栈吗?当时,蓝三少出来救前任户部尚书官岩无和礼部侍郎吕峰。”
墨染夏点点头:“记得啊,我当时还在找薄哥哥,一直没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