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担忧肉眼可见。
沈余欢也无可奈何,“治病治本,心病难医,她若是心结难解,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那可怎么办呐?”重远道急得来回踱步,动静大了些,招来床榻上褚痴旋的目光。
里头尽是不耐。
他遂定住身,再不敢动了。
沈余欢神色一黯,上前,又为她搭了一次脉。
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是稍显虚浮无力,想来是因为久未进食又心情不佳造成的。
她无声叹口气,“褚痴旋,你从前来买金翼百尺杵时,我以为你对自己的容貌实为看重。如今,卧病不起,加之营养不良,脸色也较之前苍白无力,若是长久下来,只怕容貌会受损地厉害。”
榻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眸低垂,许久未见反应。
在沈余欢准备起身后,她才抬首,眼里染了薄雾,欲泣未泣。
她吸了吸鼻子,轻笑一声,“无妨,这容貌若是换不回心爱之人的心,那不要也罢。”
她气若游丝,眼里却闪过一抹悲恨。
说完,又侧头躺下,被褥蒙过头,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动静。
沈余欢长叹一口气,实无他法。
起身,看向重远道,无奈摇头。
后者无力地后退一步,眼里的痛苦倾泻而下。
林梦寒进来时,就感受到这样的氛围,低沉、压抑、悲伤。
他大概猜到了楼上的情况,抬手落在重远道的肩膀上,安慰性的拍了拍,又以眼神询问沈余欢。
后者将他拉出去。
重远道还沉浸在悲伤中,并未掩上门。
二人出门,站在门口的长廊上。
“情况很不好?”林梦寒轻声一问。
沈余欢侧身瞧了瞧屋内,点头,“只怕短时间内,是好不了了。”
“我今日去大相国寺瞧了,那银票是伪造的。”
“伪造的?”沈余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伪造银票可是杀头的死罪,他怎么敢?”
“所以,宋五两应该不是单打独斗,在他身后,应该还有另外的朝廷官员为他撑腰,否则,以他的能耐,是万万做不了这些的。”
“你是说,有人和宋五两暗中勾结,可是他们伪造银票是为了做什么呢?”沈余欢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他们伪造的银票实难辨认,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久都瞧不出端倪。”
“确实。”林梦寒点头,“甚至连大相国寺的人,都是因为翻阅借贷簿无果,才发现这银票是假的。至于这银票是做何而用,只怕还需要联系朝中官员,为我们暗中打探。”
“卢大人?”沈余欢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人,就是多次向他们伸出援手的中县令。
只是很快就被林梦寒否决了,“卢大人在市井小事中可以帮忙,可是这种牵扯到伪造银票以及朝廷官员的大事,他非但帮不上忙,若是有一天东窗事发,只怕还会连累了他。”
沈余欢点头,听他这样说,想来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便没再继续问。
林梦寒见她没做声,垂眸,看她发丝被清风拂起,嫣红的唇瓣轻闭,长睫随着眨眼的动作扑闪,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有那拧起的眉毛显露出违和的氛围。
他伸手,轻轻为她舒展眉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