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在鬼医谷待过,也见过江喻白。
&esp;&esp;哪怕十八岁的江喻白没有上辈子二十多岁时候的身量,但也不至于是现在这样。
&esp;&esp;总感觉,骨架不太对。
&esp;&esp;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江喻白都还两说。
&esp;&esp;没准是宗政麒抓不到江喻白,故意弄了一个假的来冒充,威胁萧晏安。
&esp;&esp;萧晏安仰着头,纹丝不动。
&esp;&esp;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心里涌上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esp;&esp;这个他从小呵护长大的弟弟,好像曾经失去过一般。
&esp;&esp;甚至于连痛失过后心里的剧痛,他都能切身感受到。
&esp;&esp;这股不安感,让萧晏安无法狠下心立即下令攻城。
&esp;&esp;因为,不敢赌。
&esp;&esp;他不清楚阿白在北齐的这些日子过得如何,不确定阿白是否被人下了药无法反抗。
&esp;&esp;如果是呢?
&esp;&esp;他一下令,是否就得眼睁睁看着阿白被推下城楼?
&esp;&esp;然而,他的身后跟着十万南凉大军,肩头扛着南凉百姓的希望。
&esp;&esp;这一仗,得打。
&esp;&esp;他若临阵退军,南凉无数的百姓将会因为他的决策而无家可归。
&esp;&esp;没再去看城墙上的那道目光,萧晏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犹豫消散。
&esp;&esp;他握紧腰间佩剑高声下令,那帝王一般的气势,传到了将士们的耳朵里。
&esp;&esp;“攻城!”
&esp;&esp;宗政麒早料到会如此,他推了面前的人一把,讥讽出声。
&esp;&esp;“弃子就是弃子,到哪都没人在乎。”
&esp;&esp;说着示意一旁的守城卫,“把他给我推下去。”
&esp;&esp;就算今日守不住皇城,他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弄死南凉来的这位质子。
&esp;&esp;两名守城卫才刚要去抓质子,质子却突然挣扎了一下,身上原本结实的绳索被震开来。
&esp;&esp;手肘狠狠一撞,力道之大,把离得最近的那名守城卫撞翻在地上。
&esp;&esp;宗政麒见状,意识到不对劲,马上伸手去拔剑。
&esp;&esp;质子眼疾手快,先他一步绕到他侧身,把他腰间的剑抽出来,反手就架在他脖子上。
&esp;&esp;动作之快,让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esp;&esp;但也正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那一头青丝松散开来,转瞬便披在肩头。
&esp;&esp;发丝间的香,是女儿家用的香。
&esp;&esp;宗政麒顿时大惊,“你是谁?”
&esp;&esp;他让人绑的分明是南凉质子,怎么会变成个女人?
&esp;&esp;都到了这一步,宗政璎懒得再装,脚上增高的靴子穿得她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