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听,刚刚那接过孤本,方脸厚唇的文官便惊呼道:“可是那位太后所举荐的天尊?”他说着,不禁赞叹的摇了摇头,“我孔某人本不信什么占卜相挂,认觉这些事情无非是人的臆想,却不想这天师的一言,竟救了商州的苍生。”
咳咳……
他说了半天,方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合时宜了,这才止住。
虽不合时宜,却是让旁人知道了这个季京袆的背景。
他是个惹不得的人。
如此,世子压下怒火,却难免脸色苦大仇深。
寅国公世子并非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之人,他亦素来知道钱维是个喜好沾染祸事的人。他多番劝说过幼弟,希望能多加管教自家的孩子,奈何寅国公夫人独宠三房,所以才纵得人越发无法无天。
他还是不敢相信,青天白日的,人就这么死了。
这事情,要给家中长辈一个说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到底也是自己的家人,难免痛心。
直到下人将几具尸体抬了过来,世子和世子孙及其他国公府的人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怆和随时有可能爆发的怨恨……
“敢问这位尊师,到底是余家姑娘毫发无伤,即便这两个孩子有待客不周之错,却罪不该死。尊师是修道之人,怎可如此轻易夺了人的性命?”世子悲愤道。
一旁的世子孙亦是不忍直视已经死去的堂弟和堂妹。
这次换做季京袆看向余宁姶,他觉得这次该她来回答了。
宁姶没想推托,她是有笔大账要算的。
她上前,义正言辞道:“四日前,城中的皇家骏河马场,管事太监黄灿祥告知我,在马场旁的河边发现了一具女尸。这具女尸经过辨认,是当朝户部主事张良义的庶女,就是这位张家姑娘的庶妹。”
季京袆将身子挪开,令在他身后跪着的张家姑娘露出了身来。
她被吓得魂不附体,比落水的禾若哆嗦得还要厉害。
宁姶继续道:“各位有所不知,我并非是在府内长大,因着不详,自幼便被送去了庄子,所以我懂仵……”
“姶儿!”余晃叫住女儿。
他不是怕丢人,而是怕知道的人越多,她日后越会被人诟病。
“父亲,女儿不在乎这些,女儿只知道人命关天!”
余晃看到女儿眼中的坚定决心,想到那夜女儿对自己说的话,心不免被晃动,即便不做制止,却是免不了愧责和心疼。
“黄公公知道我会仵作之术,故特意让我去看了看尸体,我检查了一番才发现,这庶女的死很是可疑。”
世子孙钱敬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宁姶也不愿说的过多,毕竟她不想把宪王府牵扯进来,就借此直言道:“我想说的是,钱鹏和钱羽兄妹二人,诱拐小官员家的庶女,送去汤泉宫,逼良为娼,那张家的庶女就是因为不堪受辱,才会自尽投河的!”
“什么?”世子和世子孙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其他人也都不敢相信这些话是真的,只个别官员像是知道内情,讪讪地低下了头。
唯有钱鹏的反应令余宁姶觉得尤为可疑,他迟疑的惊讶绝对是装出来的,这种伎俩如何会瞒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