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等人退到屋外。文秀出去见房相远还徘徊在院外,便朝他而去。
人都走后,季京袆方说:“这许多天来,梁州有关王妃你的流言不断。我倒是不信那王爷真是个喜新厌旧的,也知楚王如今就在你的府上,恐他住这一个多月,你是一宿安稳的觉没睡过吧?”
宁姶深吸了一口气,仰脸朝上,神情极为放松。
“朝中的厉害你是知道的,太后屡屡召你回京,你却不肯,怎么,是打算换靠山了?”
季京袆和宁姶一模一样的姿势,望着天道:“那个老妖婆,笃信我是她的福星,我又岂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我只说我身体病弱,毒气未散,实属不吉。”
宁姶冷冷一笑:“这古代人真是喜欢用凶吉来达到目的,当初这副身子就是因为一句不详,被送到了外头庄子,又被一场大火烧死,这才有了我。”
季京袆转去看他,虽是忧心,却是带着不羁的笑容说:“怎么,厌倦这宣周的生活了?”他神色凝重起来,倏地又眉眼展开,“你也无需担心,你余宁姶什么险境没有见过,那宪王也不是酒囊饭袋,实在不成,我带你走,我们私奔!”
宁姶白了他一眼,怪他还不死心。
季京袆看去她的肚子,想到一个生命正孕育在她的身体里,竟如此的神奇。他伸手过去,双瞳柔动,手掌覆到宁姶的肚子上,眼放异彩。
宁姶本觉不妥,可一时间想到未穿越过来时,季京袆虽杀人不手软,却独独对孩童存有怜爱之情,便没有拦阻他。
季京袆笑对宁姶:“这会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笑得温柔极了,“其实都好。”
他噘起嘴巴:“你和昭桓胤那小子的样子都不错,这孩子一定可爱漂亮极了。不过最好像你,若是像他,就未必可爱了。”
宁姶剜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推开,不料她腹内竟有了胎动。
宁姶上身一挺,一边的脸跟着抽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轻皱了眉头,然后喜道:“他居然动了,这是,这是第一次,是胎动。”
季京袆跟着眉开眼笑,因生命的神奇而大为震撼,喜笑颜开。
他想再去触碰,竟不敢妄动,手掌停在半空中多时。
一会儿怔住,一会儿发出笑意。
宁姶叹了口气:“本来王爷是可以日日陪伴的,这第一次的胎动竟叫你给碰到了。”
季京袆没听清她说什么,仍是一边的嘴角扬起,眼睛盯着宁姶的肚子看。
“这孩子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
“是还有六个月就出生了么?”
“差不多吧,不出意外的话。”
“一定不会有意外,你大可放心,真若有人要害你们,我会拼了命的救护你们!”他眼神坚定,诚不可欺。
宁姶知道他没说虚话,心里很是感动。
话说到这儿,季京袆不免提到:“梁州的流言我叫人查过,是你们王府的那几个女人搞出来的,为的就是要搞臭你的名声。什么攀附王爷大有谋反之心,富可敌国,与甘州母舅勾结……”他气得手掌拍向案中,面红耳赤。
季京袆手掌渐握成拳头,红白交错,骨节突出:“我要把他们的心肝一颗一颗地挖出来,让她们血流尽了而亡。”
宁姶见他杀人的模样显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