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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郭子岳与阳春霞手拉着手，再向石级上走去。

石阶很长。真不知道当初是谁修造的地下室，建造这么长的石阶干什么？可是，郭子岳却觉得这石级那么短，短得好像迈步就已走到了铁盖下面。

&lso;怎么就到了？&rso;郭子岳自言自语地呢喃。

阳春霞笑了。这一瞬间，她觉得好快活。她本来心中正在想着同一句话：&lso;怎么就到了？&rso;只是她没有说出口。她又怎么说得出口？而他与她有同样的感觉。他说这句话时那么惋惜，充满惜别，使得她这么多年的单恋之苦，一下子都消失了。&rdo;

两人手握手站在铁盖下面，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阳春霞轻声说：&ldo;好了。出去吧。&rdo;她提高声音：&ldo;母亲，将铁盖打开，放我们出去吧。&rdo;

一阵轧轧声响，铁盖移开了，被铁索拉着向上隐去。两人手牵手走出地道，看见道姑正盘膝坐在蒲团上，正在独自垂泪。

阳春霞惊叫：&ldo;母亲，你怎么了？&rdo;她放开郭子岳的手，跑过去跪在道姑面前。

&ldo;没什么。我是看见你们两情相悦，高兴得……流泪。&rdo;

&ldo;母亲肯定还有心事，为什么不告诉女儿？&rdo;

&ldo;我哪里还有什么心事？只要你的心事有了着落，我还会有什么心事？&rdo;

&ldo;母亲没有说实话。母亲，近来看见父亲了吗？&rdo;

&ldo;你父亲是个毫无人性的宗教狂，不要提起他！&rdo;

阳春霞沉默了，良久才说：&ldo;父亲不能来找你，自有他的苦衷。&rdo;

&ldo;他有什么苦衷？&rdo;

&ldo;他是佛法的印证者，自然不能顾及儿女私情。&rdo;

&ldo;你再为他辩护，我一掌毙了你！&rdo;

&ldo;母亲！&rdo;阳春霞大叫。

郭子岳连忙说：&ldo;春霞，别惹母亲生气。启禀前辈，晚辈受春霞差遣，要去外地办点事情，这就告辞。&rdo;

道姑大叫：&ldo;你要去哪里？&rdo;

&ldo;晚辈到华山去一趟。&rdo;

&ldo;你又要去找赵归真？&rdo;

&ldo;不是。另外有点事。&rdo;

&ldo;成了亲再去！&rdo;道姑怒道，怕事情有变。

阳春霞忙道：&ldo;母亲，是女儿令他去的。他办完事就来，你别拦他。子岳，你快去快回呀！&rdo;

&ldo;是！&rdo;郭子岳说着，身形一晃，几乎是尽展功力，飞掠而去。

老母殿中眨眼间便失去了他的影子。

道姑大叫：&ldo;你二人在搞什么鬼？&rdo;

阳春霞知道郭子岳这一出去，恐怕天下除了轩辕集本人，是再没有人能够抓到他的。她笑道：&ldo;母亲，你随我进宫中静思庵去住一段时间吧。&rdo;

文安道姑冷哼道：&ldo;不去。我要回罗浮山去了。&rdo;

&ldo;孩儿有事要求母亲帮忙，请母亲务必陪孩儿去一趟静思庵。&rdo;

&ldo;不去！&rdo;老文安道姑大声斥责，&ldo;天大的事就在这里说，我是绝不会踏进长安城半步的。因为当年你德宗皇爷下的圣旨是令我永远不得返回长安城。如今你德宗皇爷归天了，是再也不能收回成命了。普天下只有他收回成命，才能使我重返长安城。&rdo;

&ldo;如是孩儿在长安城中遇到性命危险，母亲也不来搭救么？&rdo;

&ldo;你目前的身手，加上现在的身份，怎会有生命危险？&rdo;

&ldo;母亲是绝不随孩儿回静思庵的了？&rdo;

&ldo;不去。我叫你二人在这里成亲，你却要违背我的意思。你二人在京城成了亲就到罗浮山来陪我住些时日吧。&rdo;她后一句话说得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