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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1页）

&ldo;大道是一个人吗？&rdo;

&ldo;人算什么？它不过是大道的一种寄体，就象佛法只是大道，的一根舌头一样。&rdo;

&ldo;放屁！放屁！&rdo;这次轮到尉迟长孙骂人了，&ldo;轩辕老不死，你看见大道在天地浑沌时化生了天地万物吗？&rdo;

&ldo;尉迟小狗，你只论证你看见过的事物吗？那么，你看见过你在你娘的肚子里结胎吗？你看见过你呱呱落地吗？这么说吧，你始终不能真正进入仙流，就是一个&lso;障&rso;字没有超越。你不能超越眼见之&lso;性体&rso;，不能进入&lso;灵游&rso;的空间。你枉为世家子弟，却连赵归真都不如！&rdo;

&ldo;那么，老道儿，你进入&lso;灵游&rso;的空间了吗？&rdo;

&ldo;你说呢？小狗！&rdo;

说这么几句话间，三人已从保宁坊飘到了城墙上，飘出了城去，飘进了城外的山野夜色之中。三人继续向南方的山区飘去。

宏道大声问：&ldo;道士，你说大道化生天地万物？&rdo;

&ldo;然也！&rdo;

&ldo;那么，人世间的种种痛苦也是大道化生的吗？&rdo;

&ldo;大道生阴阳，阴阳生万物，自然也伴生苦乐。和尚，人世间的这一点苦，既然是阴阳五行所伴生，便是源出必然，你又何必如此惧怕？&rdo;

&ldo;道土，贫僧对你说过惧怕二字吗？我佛慈悲，不忍看饥渴困苦的农人，不忍看喘沫挨打的苦牛，不忍看蛇虫鱼鸟弱肉强食，不忍看龙钟老人无人相扶，不忍看呻吟病人无人慰候，所以我佛要思索解脱这一切困苦之法，这就是佛法。道士，你所谓的大道有这种慈悲之情吗？&rdo;

&ldo;你说得很好，和尚。&rdo;轩辕集说，&ldo;那么，道士请问和尚，你佛的那点儿慈悲之情，已经有四百年了，它拯救了困苦众生吗？&rdo;

宏道叹息道：&ldo;暂时还没有。不过，佛法既然已经产生，总有一天会将世人拯救出苦难的。&rdo;

&ldo;那么，你就回答道土，什么是佛法？&rdo;

&ldo;道士，你还不明白吗？解救众生困苦之法便是佛法。&rdo;

&ldo;倒也有点慈悲心肠。&rdo;轩辕集笑道，&ldo;解救众生出困苦之法，便是佛法。怎么解救？能说得具体一点吗？&rdo;

&ldo;中道修行。&rdo;

&ldo;何谓中道修行？&rdo;

&ldo;形体处于苦中的人会烦乱不堪，形体处于乐中的人精神会沉溺其中，所以只有依中道而行，人的精神才能寂静空明，修成正道，超越于生老病死诸苦之外。至于灭苦之法，证道之本、炼神之秘，就不必为你所知了。&rdo;

&ldo;和尚你以为老道稀罕你那点小法术吗？不过，既然是大道化生阴阳，阴阳化生天地万物，也化生了人及人之苦乐，佛法是拯救众生于困苦之法，岂不便被包含到了大道之中？&rdo;

&ldo;佛法解人之苦，以人之苦去论证佛法之存在。可大道呢？

用什么去论证大道的存在？&rdo;

这时三人已飘离长安城十数里了。所到之处渐渐地开始荒凉了。三人且飘且谈似乎不是要找地方生死相搏，而是在一个经堂中－围坐之人在进行宗教哲学的探讨，口舌争论之后再去找酒家喝上几大坛，争够了、喝足了，然后将一切抛开，人还是人。

何为大道，何为佛法？人其实就是人，灵也好，性也好，死就是大劫，谁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