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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2页）

&ldo;好。&rdo;知玄说。他转身向着赵归真问：&ldo;阁下是谁？&rdo;

赵归真一愕：&ldo;贫道是谁？你不认识了？知玄老儿，你装什么糊涂？&rdo;

&ldo;阁下请别管贫僧是不是装糊涂，你先回答，你是谁？&rdo;

&ldo;贫道赵归真。&rdo;

&ldo;不是张归真吗？&rdo;

&ldo;贫道是赵归真，怎么会是张归真？&rdo;

&ldo;不是李归真吗？&rdo;

&ldo;你这老儿疯了！真是语无伦次。&rdo;赵归真骂道，把武宗也引笑了。

知玄不笑。他一本正经地问：&ldo;你不是张归真，也不是李归真，你说你是赵归真，你为什么偏偏叫赵归真？&rdo;

赵归真愤然道：&ldo;人为父母所生，人生下地后，便从乃父之姓氏，自古如此，此乃常识之事，老儿也不知么？&rdo;

&ldo;好。&rdo;知玄说道，&ldo;你是因为投生在姓赵的家庭，所以你姓赵。为什么你偏偏投生在姓赵的家中，而不投生在姓张，姓李的家中？&rdo;

&ldo;荒唐！荒唐！&rdo;赵归真失笑道，&ldo;这也算讲论吗？&rdo;

&ldo;赵归真，你且回答！&rdo;

刘玄靖出列奏道：&ldo;启奏陛下，在禅宗的大寺庙中，和尚们吃饱了，喝足了，闲得无聊了，便天天咬舌头玩儿。这在禅宗内部，称为看话禅。知玄这样问赵真人，是在一步步地引诱辩论对手进入圈套，最终要对手回答一个根本不能回答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lso;父母未生我之前，我的本来面目是怎样的？&rso;贫道有一年在太湖遇到一个和尚，他就这样与贫道争辩过。当时贫道反问他：&lso;你说说看，你父母未生你之前，如何是你的本来面目？&rso;谁知那和尚不但不回答，反而说了一句：&lso;我只是我，你只是你。&rso;便飘然而去。说白了，这个问题，连和尚们自己也无法回答。那样词不达意只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rdo;

武宗问道：&ldo;知玄大师，是这样吗？&rdo;

知玄道：&ldo;是这样，又不是这样。&rdo;

&ldo;此话怎解？&rdo;

&ldo;是要引申到父母未生我之前，如何是我的本来面目这个问题，可是，道士回答不出来，老衲却能解释。&rdo;

&ldo;你能吗？且解释看。&rdo;

&ldo;老衲解了，这场讲论就算是佛门赢了。是这样吗？&rdo;

武宗不语，只说：&ldo;你且先解了看。&rdo;

知玄大师道：&ldo;既然陛下令解，老衲便将之解了吧。只是便宜了赵归真，刘玄靖这一伙凡夫俗子，让他们白得了最上根器击。&rdo;

武宗眉毛动了一动，心中不悦。只是一时不便发作。

知玄说：&ldo;只是便宜了赵归真，刘玄靖这伙凡夫俗子。&rdo;那等于是将一切不懂这个问题的解法的人都骂了进去。

知玄侃侃而谈：&ldo;刘道长刚才说我佛门弟子吃饱了饭，闲得无聊。天天看话禅，此话有理。可刘道长却怎么就不明白，这天天看话禅，就象儒教的学子天天看书，天天做策论一样，是在思想，是劳心。这也是一种劳，如同皇帝陛下劳心治天下一样，只不过劳心的目的不同罢了。陛下劳心，是为了治国于天下，学子劳心，是为了做官，辅佐陛下治国平天下。而我佛门弟子劳心，是为了要解释自古以来一直使众人困惑不解的诸多问题，以达到从精神上解脱众生之苦。刘道长，你吃饱了饭闲得无聊时，你干些什么？服服丹经药，练练气，求求长生之道，是这样吗？&rdo;

刘玄靖傲然道：&ldo;这乃是&lso;道&rso;之一，宁有错乎？&rdo;

知玄失笑道：&ldo;宁有错乎？汝没错。只是凡夫走卒累了一天，也知道喝点酒舒筋骨，烫个足通脉气，仓夫仆妇有钱也知道去行医处讨一剂补药，求求长寿。刘道长宁有错乎？&rdo;

刘玄靖大怒：&ldo;启奏陛下，这知玄不是在讲论道、佛经义，而是在这里指桑骂槐，求陛下圣裁。&rdo;

知玄接口道：&ldo;启奏陛下，贫僧讲的每一句都事关道佛经义。

我佛门弟子日日劳心，时时劳神，思天地生灭解，思人生苦乐源，劝人抑恶扬善，正是为了辅佐皇家治国平天下，赵归真，刘玄靖一伙，食皇家俸禄甚多，却不为陛下分忧解难，只求一己之长生，且处处造乱杀人‐‐&rdo;

赵归真出列道：&ldo;启奏陛下，这知玄说贫道造乱杀人，这是血口喷人，求陛下为臣道作主，以伸冤屈。&rdo;

武宗大声问：&ldo;知玄大师，赵道长是朕的授度师，朕还封赵道长为左右街道门教授先生，你应知他此时是朝廷命官，你如要指控他造乱杀人，应有依据‐‐&rdo;

知律藏出列道：&ldo;启奏陛下，贫僧这条手臂就是赵归真斩断的。大慈恩寺无明大师就是赵归真杀的。贫僧曾写过陈述报两街功德使杨大人。&rdo;

赵归真问道：&ldo;知律藏禅师，贫道什么时候砍断了你的手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