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一上交,表明宋沛年科举之路正式结束。
之后便是判卷了,这些都不在宋沛年的思考和操作范围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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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后便是传胪大典。
天子登殿,鼓响乐起,传胪大典正式开始,众新晋进士们对着太雍帝行叩首礼。
待到礼毕,礼部尚书捧着金榜走了出来,高声宣读,“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除开礼部尚书高昂的声音,整个广场鸦雀无声,哪怕是呼吸声都细小地不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道声音传入了宋沛年的耳朵里,“第一甲第一名,宋沛年。”
礼部尚书话音刚落,相隔五十台阶的传胪官又再次接唱,“第一甲第一名,宋沛年。”
他之后,又是下一个相隔五十台阶、五十米的传胪官。
‘宋沛年’这三个字响彻了整个广场。
宋沛年无意识蜷缩了一下右手,大拇指与中指来回摩擦,两指都赋上了一层薄薄的茧。
这是他荣誉的勋章。
其实说这一路一点不辛苦,那定然是骗人的。
宋沛年深呼吸一口气,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至正中央的殿前行礼谢圣恩。
宋四爷远远看着,眼尾泛红,他好像也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又想起第一次抱他的时候,想起他学会走路的那一刻,想起他喊第一声‘爹爹’的那一瞬。。。
愿我儿,此生官途顺畅,人生之路更顺畅。
宋沛年行礼过后站至一侧,榜眼与探花也依次上前见礼。
两人行礼的间歇,宋沛年终于搜寻到了宋四爷的身影,父子俩遥遥相隔,却相视一笑。
瞥见宋沛年灿烂之笑的人不禁抬眼看了一眼探花郎,今年的探花郎比起状元郎倒是逊色了不少。
接下来便是巡游京城了,全京城的人都来见识新晋宋六元的风采了。
无数香囊、鲜花、手帕什么的全都往宋沛年这里砸,宋沛年还眼尖看见一个朝他这儿砸金子的,还好他躲得够快,要不然他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倒霉被砸死的状元郎了。
“哎呀,一家子出两门六元,话本子都没有这么爽的。”
“以后说宋六元,可要说清楚说的是爹还是儿子了。”
“你说这人啊,谁看得清?当年全京城闻风丧胆的小霸王竟然成了高中六元的状元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听说他现在还和太孙关系好得不得了,以后啊,那就是平步青云了。”
“可不是嘛,真还就是便宜了那昭远侯府的林婉珺。。。”
作为话题中心的林婉珺浑然不知,她一早就和宋夫人守在宋沛年巡游的必经之路,然后扔下了她亲手绣的香囊。
那香囊被宋沛年稳稳接住,夫妻二人对视一笑。
宋夫人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一脸迷之笑容,老天爷,她嗑到真的了!
宋沛年高中六元的消息传入了江南,整个江南府再一次沸腾,真的太给他们江南府长脸了!
要知道一百年至少能出三十几个状元,但是不一定能出一个六元!
他们江南府竟然一百年内出了两个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