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城市的噪音挡在外面,只有旧台灯的&ldo;嘶嘶&rdo;声使得沉默更显滞重。
老人看完打火机和照片,&ldo;咔嗤&rdo;一声关掉台灯,用粗手指揉着双眼,简直像
要把眼球揉进头盖骨里。手指拿开时,眼睛如鬼眼一般又红又浑浊。
&ldo;抱歉,&rdo;羊博士说,&ldo;一直给蠢货们包围着,弄得我再不相信人了。&rdo;
&ldo;没关系。&rdo;我说。
女友莞尔一笑。
&ldo;你能想象光有感念存在而表现手段却被连根拔除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吗?&rdo;羊
博士问。
&ldo;不明白。&rdo;
&ldo;地狱!唯有感念团团打着旋涡的地狱,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线生机的十八层
地狱。而那就是我42年来的生活。&rdo;
&ldo;因为羊的关系?&rdo;
&ldo;是的,是羊的关系。羊把我抛弃在那种状态中。那是1936年春天的事。&rdo;
&ldo;从农林省辞职是为了找羊?&rdo;
&ldo;当官的,全都是混蛋。那些家伙根本不懂事物真正的价值,他们永远也理解
不了那只羊具有的重大意义。&rdo;
有人敲门,一个女子的声音道:&ldo;饭菜送来了。&rdo;
&ldo;放下!&rdo;羊博士吼道。
传来托盘放在地上的咣啷声,随即脚步渐渐远去。我的女友开门把饭菜端到羊
博士的写字台上。托盘上放有给羊博士的汤、色拉、面包卷和肉丸子,以及两杯给
我们准备的咖啡。
&ldo;你们吃了?&rdo;羊博士问。
&ldo;吃过了。&rdo;我们回答。
&ldo;吃的什么?&rdo;
&ldo;葡萄酒炖辱牛。&rdo;我说。
&ldo;炸虾。&rdo;她说。
羊博士&ldo;唔&rdo;一声,然后喝汤,嗑嗤嗑嗤嚼油炸面包块,&ldo;对不起,边吃饭边
说好么?肚子饿了。&rdo;
&ldo;请请。&rdo;我们说。
羊博士喝汤,我们啜咖啡。喝汤时羊博士总是盯着汤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