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被人拒绝的周江宁,暗地里咬了咬后槽牙,面上却没有半点不悦,依旧礼貌朝他点头致谢,然后转身离去。
李长霖哪能看不出女人隐隐不爽的表情,就算他看不出来,也能从女人高跟鞋声听出她的烦躁,一双银色碎钻的高跟鞋踩得响亮。
“等等。”
周江宁嘴角一扬,步子放缓微微侧身,果然。
“耳环掉了。”
李长霖瞧见女人半张侧脸,明眸皓齿,眼中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可听了他的话女人的面色闪过一分不自然,视线迅速朝地上扫了眼,冷着脸丢下句不要了。
他抬起眼帘看着那一抹黛青色的身影,窈窕动人,回想起每根头发丝都写着优雅的女人,在刚刚是多么不讲理的,就像只娇衿的黑天鹅,还是喜欢得寸进尺的那种。
他低眸看着洁白柔软的地毯上静静躺着一只圆润晶莹的珍珠耳环,成色极佳,却被主人弃之遗去。
李长霖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竟屈尊亲自弯腰拾起耳环,男人额前的碎发遮住眼帘,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幽暗的眼眸却如墨池般让人捉摸不透。
傅柏和傅辰坐在沙发上看着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的李长霖,如果忽略掉他嘴角的笑意,那还是比较正常的,可现在的李长霖半张脸沉浸在屏风的阴影下,鼻梁高挺,骨相优渥且透着冷峻,不笑的时候犹如高山白雪让人感觉只能远观不敢亵渎。
可这张俊美的脸上却持续挂着一抹淡淡微笑,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心情很好,就是不正常的。
傅辰和傅柏两人缩在一旁,低声讨论。
“你说,霖哥这是怎么了,收购MS的时候就没见他这么高兴啊?”傅柏有些害怕地问道。
“你有没有发现,还像是从老大从外面回来心情就格外好了。”作为拥有敏锐洞察力的一名法律工作者的傅辰说道。
“该不会是霖哥刚刚被妖精附身了吧?”傅柏紧张地问,他家老头有段时间特别信风水这种东西,还在家搞了个禅室,说什么要修身养性。
傅辰想了想,便笑着说:
“什么妖精敢附他李二的身,不要命了吗?除非是女妖精。”
这时,那边的李长霖犀利的目光朝他们投来,目光凌厉,警告意味十足。
“这才是我认识的寻哥嘛。”
偌大的酒店,灯火璀璨,满室醉生梦死,直至天明。
初夏的空气总带着几分燥意,因为今天所里要接待退休的国宝修复大师郑老先生,而这位郑老先生也是周江宁的老师。
时间很快过去了,郑老简单地与研究所的人见面后,便去了会客厅。
不一会儿,周江宁才来到会客厅与老师见面。
只见坐在茶几旁的老人虽早已年过半百,满头银发,可当周江宁看向老师那一双饱经风霜,沉着明亮的眼眸时,仍会生出几分在老师面前的局促感。
走到郑老面前,只见他突然递过来一杯茶示意她品尝,周江宁喝了口茶,看了看注视着自己却并不打算开口的老师,琥珀色的眼睛就这么亮晶晶注视着他。
等到郑老又喝了口茶,终于缓缓开口道:
“小宁,你师母知道我今天要来看你,特地让我带你晚上回家吃顿饭,说好久没见想你了。”
“是嘛,我也很想念师母,特别是师母做的小馄饨呢。”
“对了,你最近忙不忙?老师这有件急事想请你帮忙。”
“老师的事情我当然得帮啊,不过老师不妨直说是件什么急事。”周江宁摸了摸左手的手镯,笑着打趣道。
见自己徒弟都这么直接了,郑老也不绕圈子了,笑着说:
“是这样的,有位朋友他手里有幅山水画。画呢,部分损毁,就找了我修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