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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看看时间已是早晨十点，反正也睡不着，莫菲决定去上班。她给和平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现在就去南城派出所。和平兴奋异常地欢呼道：&ldo;亲爱的‐师妹，咱们真是心有灵犀，我正在给你拨电话，快点快点，最好坐直升飞机嘟嘟嘟地飞来，咱们的事有进展了。&rdo;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rdo;防抱死&rdo;显得精神多了，他换上一套干净休闲的衣服，看上去很像一个富裕的游客。早上九点钟，他站在阳台上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并且情不自禁地遥望雄伟的骑摩托里山，山顶的积雪和积雪之上的太阳令他产生了想吼几嗓子的欲望，可他及时抑制住了自己。他意识到自己特殊的身份，在这片土地上，他没有资格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准确地说，他是寄居邻乡的一个贼，是回家来偷东西的，偷东西就难免遭打，所以，他既心虚又谨慎，生怕因为出事而牵涉到家人。

刘波按约定的时间准时出现在牧野小区9号别墅门前。昨晚，他把&rdo;防抱死&rdo;送到牧野小区后又绝尘而去。他非常自信地认为，以他开车的技能，以他做事的隐蔽性，以他选择时间的准确性，没人会发现他的踪迹。在马新业来到赛车俱乐部之前，他就从野马公司失踪了。两个月前，石头在内蒙出事的当天，他以野马公司会计刘波的名义把石头个人账号上的1美元全部提走。按常规，提款后，石头应该给他一个暗号，然而他没有等到那个暗号。他知道对方出事了。所以，他立刻把自己使用的&ldo;刘波&rdo;的假身份证销毁，并迅疾闪身沙石市。平时，他随身携带两个临时身份证，现在，他使用的是安全的身份证。位于城乡结合部的楚留香汽车修理厂就是他以安全的身份注册的。白达派来三个刚出狱的青年，给他当修理工。他每天躲在修理厂，观察警方的动静。这段时间，他正憋得不耐烦时，白达又给他交待了一个差使，让他单线与境外来的客人&rdo;防抱死&rdo;周旋，直至送他出境。白达承诺，事了后，给他一万美金。

&ldo;防抱死&rdo;拉开后车门时，戴着墨镜的刘波没有回头。刚一落座，黑色&ldo;本田&rdo;车就稳稳地飞奔起来。在清寂的早晨，他的车速好像比飞机还快，&rdo;防抱死&rdo;有点一惊一乍的。但是汽车所经之处，并未惊破牧区的平静。刘波曾经当过两年的职业赛车俱乐部的高手，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与白达在广东合伙与恐怖组织做成一桩枪支买卖交易。从此，他开始趟浑水。骨子里，他是个傲慢的人，独来独往惯了，他是在一种向往冒险精神和野心勃勃的抱负驱使下干上这一行的。他既不买白达的账，也不买境外组织的账，更不买&rdo;郎七&rdo;的账，他与他们之间主要是做交易。几方面的钱他都挣。他提供的是驾车技能、相对隐蔽的身份以及守口如瓶的信誉。所以，几方面的人都用他，又都驾驭不了他。距离大通河约有四五公里时，刘波降低了车速，这时，他从倒车镜里发现一辆&ldo;奔驰&rdo;跑车不知何时出现了，他有些警觉：会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了?但&rdo;奔驰&rdo;跑车似乎并无心思注意他，而是一阵风驶到前方去了。刘波将&ldo;本田&rdo;缓缓拐到土路上，又向前滑了几米，稳稳地停到河畔无人处。按约定：11点钟，白达的车将出现，两人在这里一边钓鱼，一边谈事情。

&ldo;本田&rdo;车像是停留在风中的一只黑蝙蝠，半小时过去了，仍没动静。坐在后座的&rdo;防抱死&rdo;终于忍不住地抱怨起来：&ldo;什么意思?真把我抱死啊?说过的话像放屁一样放掉了吗?为什么不守时?&rdo;

刘波始终没讲一句话，他只是一支接一支地点烟，吐烟圈玩。他那种泰然自若的神情，几乎要激怒&rdo;防抱死&rdo;。按照老规矩，如果接头的人半小时不来，就改换第二处接头地点。

刘波看了看表，二话没说，载着&rdo;防抱死&rdo;驶往第二处接头地点。那是位于市中心的一个咖啡馆。按规定，如果白达在第一处失约，应提前赶到第二个接头地点。可是咖啡馆里找不到白达的影子。&rdo;防抱死&rdo;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波，说：&ldo;白达这人也太诡计多端了吧?他怎么跟我玩起了捉迷藏游戏的老套套?&rdo;

刘波耸耸肩平静地说：&ldo;这只能说他是个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人。他失约一定有失约的道理。&rdo;

在第二个接头地点又等了十分钟后，刘波接到了&rdo;郎七&rdo;的电话，说今天有事，另约时间见面。

&ldo;防抱死&rdo;心烦意乱，老觉得此行不踏实，他焦躁地问：&ldo;他在哪儿，要不我主动找上门去?&rdo;

约人吃饭

十九章

刘波告诫：&ldo;劝你还是沉住气多打粮，冲动是魔鬼。&rdo;

听刘波这么说，&rdo;防抱死&rdo;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就在俩人出门之际，刘波突然感觉一个熟悉的影子从窗户外一闪即逝。那个影子是谁呢?他一时想不起来，但这个影子的出现，却让他不安起来。难道有人跟踪我了?是跟踪我还是跟踪&rdo;防抱死&rdo;?刘波无法辨别，也没把他的猜测说出来，他冷眼瞧着&rdo;防抱死&rdo;的侧影，暗暗思忖：这家伙千万别给我招来灭顶之灾。如果他有危险，那我离危险就只剩一步。

与莫菲通话时，马新业眼角的余光一闪，他本能地向牧野小区方向望去，只见一辆黑色&ldo;本田&rdo;悄无声息地驶离了牧野小区。他立刻挂断与莫菲的通话，目光追随着&ldo;本田&rdo;的背影。直觉告诉他，这辆车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种地方肯定有疑点，可惜，他只看清车的尾部号码是73。他以最快的速度启动了自己的&rdo;奔驰&rdo;跑车。他想，这个时间这条路上的车少，凭着自己的车技完全能追上黑色&ldo;本田&ldo;车，他需要了解它将驶向何方，是什么人驾驶的。据他观察，目前牧野小区里，只有自己住在1号楼，其他别墅里什么时候又住人了呢?是前天、昨天还是夜里，他判断这三个时间里都没有可能，牧野小区里若有一点动静，他都能敏感地嗅到，他推测这辆&ldo;本田&rdo;应该是今天早晨八点钟左右来的，是他起床晨练，距离现在不应超过一个小时。那么，车里坐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匆匆来又匆匆去?车里的人到几号别墅去过?去干什么?与野马公司有什么勾联，这都是他需要引起高度注意的。他自责刚才只顾着与莫菲通话，却忽略了这个细节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