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挣扎,投来的目光中充满鼓励。
我鼓足勇气,一口气说出了这难以启齿的话:“第一次,控制我的人下达的指令是,只要我和男人上床,我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反之,如果我和女人上床,我就会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刘菁刚开始似乎没懂我话的意思,但她很聪明,瞬间就想明白了,“那,季大哥,你和我昨天……”
我点点头:“是的,昨天那样也算。”
“第二次呢?”
我摇摇头:“第二次的指令内容,我完全不知道。”
“不知道?”
“是,应该是在下完指令之后,施术者就让我忘掉了,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肯定对我下过指令!”
刘菁沉默了很久,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是想让我帮你分析分析,他给了你什么指令对不对?”
她真的是一点就通,这么快就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对,这件事最大的困扰就在于,不管他对我下了什么指令,我自己都是意识不到的。”
刘菁:“所以,会是哪方面的指令?”
“这很难说,比如说,他可能让我觉得自己爱上了谁,或是让我不记得某件事……所以你仔细想想,我的哪些方面可能改变了?”
“根本不用想!”她回答得很坚决,“季大哥,你根本不是妓女!不管你是男是女,或者你觉得自己是男是女,你都不可能是妓女!那天你的样子,你的……英雄气概,绝不是一个以出卖自己为生的妓女可以伪装的!”
我不是妓女?怎么可能啊!
“卖身是我维生的手段啊!要是不出来卖,我哪来的钱啊,可能早就饿死街头了。你说的完全不合理。”
“怎么不合理?!你是华山派的高足,而且武功那么高,难道会缺钱吗?”
“缺不缺钱和华山派有什么关系?”
刘菁解释说:“衡山脚下大量地产和田产都是衡山派的,仅凭田产就足以让全派衣食无忧,此外,平日里还有很多悬赏、委托,又是一大笔收入。华山派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想来也差不多。”
“不可能不可能,我肯定是妓女,哪怕我不以此维生,也不能证明我不是。”
刘菁突然指着我叫道:“你看!季大哥,你已经混乱了,所以你到底是靠什么谋生的?”
“我……我是靠……”对啊,她说的好有道理啊,我怎么连自己的钱是从哪来的都不知道?
刘菁继续:“而且,季大哥,你如果一直是妓女,那天为什么换上男装来我家?”
“这个我能解释!我之前是在扬州的丽春院卖身的,后来掌柜的把我调来衡阳,路上为了方便,我就换了男装。”
“这解释也太牵强了!”刘菁说,“妓女为什么要调来调去啊?”
“……”
“而且,如果你是被调过来的,为什么要去我爹的金盆洗手大会呢?”
“……”
“甚至,甚至你还答应爹爹会……”她说到这里涨红了脸,“这完全就不合理嘛!”
天啊,她的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了。
“还有,你说你以前在扬州的丽春院,你在那里待了几年?”
“……记不清了,好几年吧?”
“连几年都记不清了?”
“算是四年吧?”
“住在几楼?”
“……三楼。”
“房间有几扇窗?”
“……两扇。”
“窗户推出去是什么地方?”
“……是后山。”
奇怪,为什么她问的这些事我原本想不太起来,她这么一问,我就都有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