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新闻频道。”元立荣冲林千星说。
林千星选了新闻频道,刚好在放征兵宣传片,军营号角枪林弹雨战机翱翔在天空元立荣转过头看了林千星两眼,从兜里摸出小木块在手里捏,“你入伍了?”
“是问我吗?叔叔。”林千星起身把遥控器递给元立荣。
“是,你是入伍了吗?穿一身迷彩。”元立荣接过遥控器,放到茶几上,双手抱臂看着林千星。
“不是,叔叔,我在军训,这是军训的衣服。”林千星笑了。
“军训啊,大一?”
“是的,叔叔,我刚上大学。”
“哪个学校啊?”
“华大,叔叔,我跟元哥一个学校。”
华大很难考,当年元泽接到华大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元立荣包了一家饭店办宴席,请了好几百号人,亲朋好友赶来助兴,都说元家出了个才子。
林千星也是华大的,挺厉害。元立荣不知道,其实林千星能去比华大更牛的大学,只不过他的首选是离家近,其他的不考虑。
“能考上华大,那你很厉害啊。”元立荣笑了一声。
“他岂止能考上,他还拿了新苗奖学金,新生前20名,”元泽插嘴道,“爸,你知道华大新生前20名什么意思吗?”元泽料定他爸不会立马回答这个问题,自己接着说,“就是很厉害很厉害,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的意思。”手很自然地搭在林千星的膝盖上。
林千星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没元哥说得这么厉害。他自己才厉害,他拿了弘毅奖学金,全院才两个。”
“你拿了奖学金?怎么没跟我们讲。”刘玲玲瞪元泽,元立荣跟老婆一起瞪。
“这有什么好讲的?这种小事”元泽耸耸肩。
说的也是,元泽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跟爹妈说自己的事了,大家都挺忙。
人呐,只有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才会回归到小孩儿的状态,缩进妈妈怀里,哭着说害怕。人呐,还会好了伤疤忘了痛。
“林千星剪头发了?”刘玲玲没话找话,她记得上次见林千星的时候,他还顶着个飞机头,看着就不好惹,这次换了圆寸,看上去很乖的样子。
元立荣在旁边意义不明地咳嗽两声。
“嗯,军训前剪的。”林千星探着身子,看向刘玲玲和元立荣,“叔叔阿姨,您们喝什么?茶还是白水,我去倒。”
“温水吧。”刘玲玲说,拍了下元立荣胳膊,“你也温水?”元立荣点头,“好。”
林千星起身去厨房,找出电水壶,慢腾腾地装水,按下烧水键,再慢腾腾地打开橱柜,找出元泽买的一次性杯子,撕开包装袋,拿出两个,并排放在灶台上。然后背靠着灶台,盯着电水壶“嘶嘶”地烧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