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长得不好看,普普通通,一点也不精致。而且还带个拖油瓶。
反正丛菱是没想到,这样的人还能嫁豪门。
丛菱到家,穿过大堂里热闹的人群,她上楼走到自己的房间。
换上裙子,好好打扮一番。
等到她再次打开门,蔺竹则正站在楼梯口,背着书包流着汗,气息不稳,校服前濡湿一小片,扯开的地方露出锁骨,他应该是刚刚从公交站跑回来。
丛茂彦让司机接两个人,丛菱欺负人,不等他。
回来了?
蔺竹则垂眸:嗯。
在丛菱的视线下,他默默推开她卧室旁房间的门。
你住这儿?她的声音拔高。
蔺竹则额前的发丝柔软:对。
话音落下,随着咔哒一声,没有硝烟的战争被隔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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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菱从小是被当公主一样宠大的。
她住在奢华敞亮的大房子里,睡在温暖柔软的床垫上,不管是物质还是教育,她都得到最好的。
父亲母亲是青梅竹马,她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生活愉悦,性格也是温顺极了至少外人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她是怎么也没有料到有一天,父亲会再娶别人。
屋子里人声嘈杂,丛菱身着简单的礼服,她穿过别墅,悄悄地走到了一楼外面的阳台想要透口气。
家里的后院很大,一小半都是花园,种的全是丛菱喜欢的植物。
此时她望着暗淡的花叶没有一点点欣赏的心情。
只是烦。
很烦。
很烦躁。
丛菱倚靠在冰凉墙边,她扭头往后目光透过玻璃看到屋内的热闹。
今天是她父亲丛茂彦再娶的日子。
说是再娶,其实也不准确。
既没婚礼,也没扯证。也就是简单办了个酒席。在家里亲戚好友们一起坐下来吃顿饭,这样算是介绍这样一个新人。
从茂彦年纪不小,今年刚好五十,历经半生沧桑的他是个成功人士,这样的历经风浪的人是不愿意大费周章地把这件事办大的。
丛菱的视线缓缓挪到主桌上笑出眼角细纹的女人。
真丑。
我妈妈从来不会允许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自己脸上。
丛菱说话不过脑子,一味偏袒自己的母亲。她母亲前些年由于生病离世,人是躲不开天灾的。这也不能怪她父亲,但丛菱就是不满意。
她呼了口气,对着冷冷的天空发呆,身边忽然穿出脚步声。
菱菱,外面热,要不然进去吧。云淞拉着自己儿子来跟这个继女套近乎。
丛菱回头:不用了。
她顿了下,体面回答:阿姨。
云淞笑,其实这是第二次听到丛菱喊她阿姨。
刚刚饭桌上那句客套地也喊了一句,她不自觉地认为这是她被接受的第一步。
云淞拽了拽自己儿子蔺竹则的手,竹则,这是丛菱,从叔叔的女儿。
男生站在楼底下一层,直挺地立在他母亲身旁,看不清脸,眉宇间十分淡漠。连一点余光都不想给丛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