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龋近髓,去腐后大概率要做安抚治疗。
他用眼神示意苏妤,让她向小姑娘和妈妈解释下什么是安抚治疗。
做医生,光靠技术可不行,怎么和患者沟通也是道难关。
你既得让患者明白要做什么操作,可能会产生的效果。的确,在如今的大环境下,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在这点上,他一向很放心周知行,这师弟虽然性格跳脱,但天生就点满了沟通天赋,不用愁。反倒是这个很会做科研的师妹。
果不其然。
安抚治疗说通俗点,就是深龋已经蛀到离牙髓很近的地方,去腐之后,封消炎镇痛的药物,看能不能让牙髓恢复正常。
要是能,那就过两周来补上就好了;要不能,就再做根管治疗。
当然有失败的概率。
但苏妤这师妹吧,陈青安听的头疼。
她光和小姑娘妈妈说,啊我们这个操作是用什么消炎药封的,但也有可能失败,失败了可能会产生剧烈疼痛等等……到时候再治疗做根管。
你不说治疗效果,光说可能产生的负面结果,谁不害怕呢。
牙痛的刺激体会过的人都会懂。
母女俩当然听的面色煞白,直言:“那……那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直接做根管好了啊。”
陈青安只好自己站起身,耐心温和去解释:这是尽量在帮助她保牙髓,根管后的死髓牙会带来一系列隐患,牙医治疗肯定是以保住牙髓为目标的。
这对母女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听他说完,也能接受这个治疗方案,很快就处理完了。
……
上午半天门诊结束后,苏妤低着头,面色也通红,没肯走。
周知行明白过来,一指门外笑吟吟的:“那师兄,我先去吃饭了。”
这个点,忙完的都去吃饭休息了,整层楼看起来都空荡荡的。
“等等。”
陈青安微抬下巴,示意他:“知行,你留下。”
周知行不情愿地动了动。他又不傻,看得出苏妤肯定是为上午的事,有话要跟陈师兄说,可他在这儿,苏妤不是更难为情么。
周知行是不懂,这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下实习犯的错,加在一块都能出一本书了。老师们说归说,冷脸归冷脸,但都会帮他们给圆回来的。
何况是自家师兄呢。
陈青安敲敲桌面:“……有什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