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杨清宁震惊地看着凌南玉,随即问道:“那是在去城南皇庄之后,还是在去城南皇庄之前?”“是在那之后。”杨清宁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在城南皇庄时他们一直同塌而眠,之后回到皇宫,便没再同床过。“你不想和我同房?”杨清宁用力推开凌南玉,道:“我们现在还处于恋爱阶段,你想得太多了。”凌南玉疑惑地问道:“‘恋爱阶段’是什么?”“就是彼此相互了解,慢慢由朋友发展成情人的阶段。”凌南玉眉头皱紧,道:“我们要做的是夫妻,不是情人。”“做夫妻之前,还有确定关系的情人阶段,就是彼此深入了解,若是觉得不合适,就分手,若是觉得合适,就成亲。”“不分手!”虽然没听过‘分手’这个词,但凌南玉能猜到他的意思,本能地排斥这个词。“即便是再相爱的两个人,若是性格不合适,也不适合成亲。强行在一起,只能成为怨侣。有的时候做朋友,关系倒能维持的久些。”“我们合适,你想要什么样的伴侣,我就变成什么样的人。”“两个人在一起,妥协和包容是一定的,但不能没了底线,这样彼此都会很累,很痛苦。”凌南玉抱住杨清宁,耍起了无赖,“我不管,我就赖着你,谁也不能分开我们。”杨清宁看着他这副样子,好笑地说道:“看你现在的模样,谁能想到你居然是一国之君,这要是被南凌的大臣和百姓看到,他们的心情得多复杂。”“那怎么能一样,在你面前,我不想端着。反正我什么模样,你都见过,也不怕丢脸。”两人吃过午饭,各自回房睡了午觉,下午时分,杨清宁又见了小瓶子招来的工匠,都是签了死契的奴仆,这样能最大可能地避免商业秘密的泄露。“这就是你说的玻璃?”凌南玉拿着块玻璃在阳光下看着。“是啊,我原本打算把宅子里所有的窗纸都换成玻璃,这样就算是冬日,在屋里也能晒到太阳,还能欣赏雪景。“宁,你也太聪明了,这东西也能造的出来。”听他这么称呼自己,杨清宁总感觉有些别扭,道:“你还是叫我‘清宁’吧。”“我觉得叫‘宁’更亲密。你要是不喜欢,那就叫‘阿宁’。”杨清宁想了想,道:“那就‘阿宁’吧。”“阿宁,你说这东西造出来,销往其他国家,那我们岂非能赚许多钱?”杨清宁思量了思量,道:“皇上,我们来谈笔生意吧。”“阿宁要跟我谈生意?”凌南玉微微蹙眉,道:“连我都是你的,想要什么直接开口就成。”杨清宁摇摇头,道:“我与你谈恋爱,是处于你我地位相等的基础上,我不是要成为你的附属品,我要有我自己的事业。”“我从未将你当成附属品……”“我知道。”杨清宁打断他的话,认真地说道:“但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被困在宫里,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是我的底气。”看着杨清宁闪着光的眼睛,凌南玉的心为之一颤,随即说道:“既然你想,那就依你,你想跟我谈什么生意,玻璃吗?”“是。”杨清宁深吸一口气,道:“我可以将玻璃的制作方法卖给皇上,不过我要从中抽取利润。皇上每卖出一件玻璃制品,都要分我两成利润,皇上以为如何?”“只抽两成?”凌南玉眉头皱紧,道:“这可是你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东西,怎能只抽两分利,太少了些,怎么也得五成。”杨清宁好笑地说道:“皇上,你可知五成的利润有多少?”“管他有多少,大不了以后我靠阿宁来养。”“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杨清宁听得一阵哭笑不得,道:“不过就算你同意,那些大臣也不会同意。”“这可是平白来的一笔财富,管他们同不同意,况且我才是皇上,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杨清宁点点头,“那我尽快起草一份合同书,待回到京都,还得劳烦皇上签字画押。”凌南玉趁机问道:“那我们何时启程回京?”杨清宁想了想,道:“皇上出来的时日不短了,唯恐朝中生变,还是早日回去为好。这样吧,我的身子不好,受不住日夜兼程,不如皇上先行一步,待我安顿好了,便启程进京。”“那不成,万一你反悔,跑了怎么办?说什么我都要与你一起。至于朝堂,有几位阁老在,不会出什么问题,你不必担忧。况且,我还从未和你一起出游过,下一次也不知会在何时,当然要趁此机会,好好游玩一番。”杨清宁一想也是,便索性应了下来,“那就三日后启程回京。”当晚,杨清宁便召集了府中的几人,询问他们的意愿,他们都表示愿意随他回京。杨清宁思量了思量,决定只带走张达,其他人留在陵县,照看这里的铺子。他们都是受了他恩惠的人,对他忠心耿耿,留他们在陵县,他心里踏实。之后,他又询问了王秀春的意愿,王秀春表示他想过平静的日子,不想再涉足官场。杨清宁没有勉强,有王秀春照看药行,他走得也安心。临走之前,他还去了一趟县衙,和郭子聪告别。郭子聪虽有不舍,却也知留不住他,便拜托他捎些东西给严太升。三日后的清晨,一队车马悄悄出了陵县,朝着京都而去。青楼头牌被杀案(1)傍晚时分,一队车马进了苏州城,在城中的一处宅院外停下。张达上前叫门,门房的人一看是他,急忙打开了侧门,让马车进了宅子。这里也是杨清宁的房产,当初答应张达为他报仇,为了方便行事,便买下了这座宅子。后来又陆续在苏州城中购置了些商铺,如今的生意也是相当红火。这次回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来苏州一是为了查账;二是因为张达妻女的忌日马上就要到了,想让他回家拜祭;三是带凌南玉欣赏一下苏州的风景。两人相继下了马车,凌南玉四下打量了打量,忍不住问道:“阿宁,你到底还有多少宅子?”杨清宁笑了笑,道:“狡兔三窟,不能对外人道也。”“我又不是外人,我是自己人!”凌南玉眼巴巴地问道:“阿宁,咱们家到底有多少产业?”杨清宁扫了一眼小顺子等人,他们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还有人直接把自己当成树桩子,权当自己出门没带耳朵。这一路上,他们见惯了这种场景,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杨清宁尴尬地咳了一声,道:“老张,你去厨房瞧瞧,晚饭我想吃鱼。”张达应声,转身去了厨房。杨清宁这才看向凌南玉,无奈地说道:“你以后说话注意些,这里都是自己人,倒没什么,在外面可别这样,我丢不起那人。”“嗯嗯。”凌南玉忙不迭地点头,道:“阿宁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我这么听话,是不是能告诉我,咱家到底有多少产业?”在场众人都是一副没眼看的表情,这还是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嘛,这铁定是被人掉包了吧。杨清宁见状一把拉起凌南玉的手,朝着正房的方向走去,道:“有话进屋再说。”“还是阿宁思虑周全,这种事就该关起门来说,不能让旁人听了去。”杨清宁闻言不禁有些脸热,转头看向他,小声警告道:“你闭嘴!再多说一句,你自己回京吧。”凌南玉急忙闭嘴,老老实实地跟着杨清宁进了正房。小顺子看向小敏子,小声说道:“你觉不觉得主子变得有点多?”“变了吗?”小敏子转头看了过去,道:“哪里变了?以前主子与老爷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小顺子一怔,随即叹了口气,道:“那三年发生了太多事,我都忘了以前主子在老爷面前也是这般小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