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氏直接道:“我也不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不允许你再这样蹉跎下去。”
长生道:“我再缓缓,今夜跟她商议一番。”
大陈氏横了他一眼,道:“事不宜迟,不能再放任你了。”
“奶奶!”长生顿时觉得十分羞窘。
大陈氏直接道:“你还不好意思了?我一个当祖母的,被逼着掺和进孙子的房中事,你若是知礼,就不该让我这般为难。”
长生正不知该如何做时,大陈氏却唤了外间的婢女,端上来一碗汤药。
“这是什么?”长生问道。
“喝了它。”大陈氏命令道。
长生看着那闻着就十分苦的汤药,皱着眉头,问道:“这不会是那种药吧?”
“喝了它。”大陈氏又道:“喝了它,自然是郎情妾意,且昕然她知晓此事。”
长生听了秦昕然知道,面上一愣,对于此事他心里倒没有不情愿,而是觉得有些别扭,如今他与秦昕然相处日久,两人都是理智冷静之人,夜夜独处一室,却没有那种脸红心跳的刺激感,反而关系平实,互相充满好感,却缺了那么一丝意味。
这种关系,倒像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只是如今长生觉得,日后不管如何,不管会遇见什么样的人,他的责任感驱使着他,无法做出背叛秦昕然的事情,若是这样,早一点或者迟一点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就这样自我劝解着,长生如上战场的壮士,一口饮下这碗苦涩的汤药。
大陈氏见他将汤药饮尽,面上一喜。
长生喝完汤药,便向大陈氏告别,起身回了主院。
一进院子里,长生便见主卧里点着灯火,秦昕然手里拿着一本书,见了长生进来,抬眼向他望去,冲他盈盈一笑。
长生心突然砰砰跳起来,他不知是不是那碗汤药作祟,感觉自己心跳加,面上渐渐烫,这种感觉太过新奇,长生立马朝着她道:“我先去洗漱,你若是困了便先歇息。”
秦昕然神情一愣,望着长生落荒而逃的背影,看向婢女,问道:“大人从何处过来?”
“回夫人,大人从老太太的院子出来。”婢女答道。
秦昕然将婢女挥退,面上渐渐热了起来,站起身来,在屋里焦躁的转了几圈,而后又坐了下来,拿起那本书再次看了起来,只是许久都不见她翻页。
门帘传来响动声,秦昕然抬眼望去,只见长生带着一身湿意走了进来。
冬日里,长生穿着一件中衣,脸色通红,眼神在床和矮榻之间逡巡,低声问道:“我今夜睡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