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水冷了,换一壶!”容妃没有接过茶杯,只是轻扫了一眼,冷声道。
苏依依强行忍着心中的怒意,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茶壶,出门换热茶。
热茶换回,容妃再次以茶水太烫的理由说不喝,一会儿又说饿了,等苏依依将糕点递给她时,她又不吃了。
“啊……”苏依依将容妃要的茶水再次递给她时,她伸手来接,却未接稳,茶水跌落在地,洒了容妃一身的茶水。
“你这个贱奴,这点事儿都做不好,来人啊,将这奴婢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折腾了半天,最后容妃终于掩藏不住她那显而易见的恶毒之心,打算出手了。
从始至终,苏依依都是乖顺着一言不发,就连容妃说要将她拖下去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反抗。
如今她容妃怀有身孕,自己又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奴婢,若是她随意给自己安个什么罪名,自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拖下去砍头。
而且,她知道,自己的挣扎和反抗并不会为她争得容妃的丝毫怜悯,所以她又何必为了一场注定躲不过的灾难而表现得不堪一击,卑微可怜?
容妃见苏依依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的磕头求饶,心中更是堵了一口气发不出来,没想到她居然是个绣花枕头,打不烂,揉不碎。
本想看她出糗求饶的模样,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也实在是有些无趣,讪讪作罢,转身沉沉睡去。
如今有了身孕,白日里总犯瞌睡,这丫头实在无趣!
最后,苏依依受了二十大板,在小环的持扶下拖着满身伤痕的身子回了常宫。
“夫人,容妃怎么能将您打成这样,若是常总管还在宫中,定然不会让您受这等委屈。”小环看着苏依依满脸苍白,后背也是一片血肉模糊,忍不住落下泪来。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的,养段时间便好了,你去给我打些干净水来,伤口需要处理一下。”苏依依强自忍着身上的疼痛,对着小环吩咐道。
“夫人,小环这就去给您请个大夫。”小环实在是不忍见苏依依这般模样,眼中含着泪,跑了出去。
苏依依起初还强行忍着意识想要等小环回来,可等了许久,终究是忍不住身上伤口的疼痛,晕了过去。
,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下意识习惯性开口问道,“小睿子,几时了?”
等了许久,正欲要再问第二次时,才猛然惊觉常睿已经不在身边多日了,常睿陪伴他的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常皇看向门口,开口换了一个名字,“小李子……”
不多久,一个太监从门外走进来,恭敬走到房中,遥身一拜,“奴才参见皇上!”
常皇看向小李子,这是在常睿手下做事的人,可以比起常睿来,却实在是差了太多,“常总管的事,可有眉目?”
“回皇上,并无进展。”
话落后,见常皇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小李子眼珠一转,岔开了话题,“皇上,容妃回自己的寝宫已经有不少时日了,您看……”
容妃?
听到这个名字,常皇的眉头舒展了不少,虽然他膝下子女众多,可如今年事已高,老来得子很是不易,这个容妃如今怀有龙子,他如何能不喜爱?
容妃从冷宫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自己这段时日以来一直忙碌于政务,也确实是冷落她了,也该去看看了,“来人,摆驾海棠宫!”
“嗻!”
&r>小李子立马低下头来,高声传道,“皇上摆驾海棠宫!”
一行人便随着常皇一道向着海棠宫的方向走去。
“小姐,小姐,来了!”云儿从小道前方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轻声提醒道。
程初雪眸子一亮,太好了,她的机会到了!
“快点,藏起来!”程初雪朝着云儿使了一个眼色,云儿会意快速寻了一处躲藏起来。
程初雪此刻早已站在了一旁高处的一块大石上,石头的最顶端有一块较为平整的小空地,正好够一人落脚。
月光下,一女子站于高石之上,月光倾泻,笼罩于她的周身,为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华光,迎着月光她翩翩起舞,仿若月宫仙子,美得不染一丝尘垢。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一段悠长而又古美的调子轻轻吐出,在这夜凉如水的深夜之下,泛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与忧伤。
“容妃近来可好?”常皇的脚步有紊不稳地走着,虽然心中极其期待着想要早点看到容妃和他共同的孩子,可生为帝王该有的沉稳与庄重,却是不能受到丝毫的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