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有诧异的看向阎解成。
“你爸走路一拐一拐的,这样去学校,学校领导能同意他上课?”
“这不还没说到这,正打算说呢嘛!”
王华抢话道:
“解成,快说说,后头怎么样了。”
“后头啊!倒也没怎么样。”
阎解成苦笑道:
“就是我爸把校领导骂了一顿,人家好心不让他上班,他还不乐意了,脾气那叫一个大,结果骂完后,校领导更不同意了,我去的时候,他赖在校长办公室,说什么都不乐意回家,嚷嚷着要等校长回来好好掰扯掰扯,我劝了几句,好嘛!开始不骂校领导,改骂我了,这一路上给我骂的,幸亏没碰上熟人,否则我都没脸回来了。”
“豁,气性这么大,怪不得刚才打招呼阴阳怪气的。”
王华不解道:
“解成啊!你爸为什么想去上班?在家歇着不好么?学校又不是不给他发工资。”
“这您就不懂了吧!”
阎解成伸出俩手指头比划道:
“少二十块钱呢!您说我爸乐不乐意?”
“那确实得去上课。”
杨庆有闻言笑道:
“二十块钱,跟要了你爸老命没啥区别,你爸没找校长拼命,都算有涵养了。”
“没错。”
王华也乐道:
“买个菜少找两分钱,你爸都能跑回菜市场,跟卖菜的同志好好掰扯掰扯,这可是二十块,没当场拿板砖给校长开瓢,只能说你爸伤好了,搁刚出院那会儿,绝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命换一命。”
“去去去,可不能瞎说,我爸哪有你们说的这么邪乎。”
虽嘴上不同意,可瞧阎解成翘起的嘴角,显然很赞同俩人的说法。
老阎同志养了这么多天,脾气虽依旧古怪,但相比刚出院那两天,简直是个大好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
最初刚出院时,看人就跟没感情似的,跟他对视,都起鸡皮疙瘩。
杨庆有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弄错了。
老阎头不是丢不了命,而是大限将至,甚至都开始琢磨怎么跟阎解成说一声,让阎解成有个心里准备,提前做好办白事的准备。
还好,话没出口。
否则非得被老阎头盯上不可。
“还不邪乎呢!”
王华心有余悸道:
“刚回来那几天,你爸只要瞅我一眼,我心里就发毛,进进出出都得躲着点你爸,要不是后来好了,我都该劝你抓紧送你爸继续住院了。”
好家伙,敢情不止杨庆有一个人有这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