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盾兵的甲胄算得上精良,别说些许抓咬了,就算是刀枪,亦不会轻易能破开。
前阵战端一开,魏延便率骑兵朝着黄巾军阵侧翼冲撞而去。
在骑阵最前方的百余骑兵,已悉数装备新式亮银甲,且战马雄健披挂,乃是魏延重点打造的冲阵锋锐。
隆隆的铁蹄之声很快引起黄邵注意,他惊诧地看着从南边冲杀过来的骑兵。
“骑,骑兵,要死,这么多兵马,还有骑兵,你不是说总共千余敌人吗!”
黄邵真是怒了,原本以为胜券在握,随手处理的敌人,却频频发生变故。
先是那看不懂的矢雨,射入密集的军阵中,令他至少折损了数百人。
还有那看似单薄的盾墙,在自己如此大军冲击面前,竟还未溃败,简直匪夷所思。
现在还有更离谱的,连骑兵都来了。
看着那熠熠生辉的银甲,还他娘的是重装骑兵。
李通麾下,也没有这般精锐。
这个章陵太守,到底何方神圣!
“渠帅,渠帅!”
一声叫嚷传近,传令兵上前,“渠帅,慎阳城中有千余兵马出城,正向此地杀来!”
“坏了,咱中计了!”黄邵大叫不好,“这千余那千余,敌军一点不比咱少!”
“渠帅,咱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战了,你能跑得过骑兵吗?”黄邵骂骂咧咧,“传令下去,都给我死战,唯有死战,才有一线生机!”
随后数人窜出,各自传令。
“传渠帅军令,死战到底!”
督战之声传开,此起彼伏。
也是这时,魏延一马当先,猛然冲入黄巾阵中,朝着中间那旌旗云集之处杀去。
几乎瞬间,百余骑同时贯入人群,巨大的冲击直接将前方黄巾撞飞出去。
不等被撞得七零八落的他们爬起,铁蹄与刀枪便纷至沓来。
百余银甲骑兵贯入阵中,长枪前举,如同一柄巨型匕首狠狠扎入黄巾军阵。
魏延挥舞战刀,几乎只是刀刃掠过,便有成片的人受伤,首当其冲者则殒命当场,借助冲势,就连尸身也掀飞出去。
前锋锐利难挡,其后铁骑驱驰,生生将黄巾军阵撕开一条血路。
厮杀与践踏之下,是真正意义上的血路,腥臭又骇然的血路。
黄邵看着直直杀向自己的骑兵,那一刻,他慌了。
他知道逃跑无用,但这一瞬间,他还是想逃跑。
他拽了拽马缰,朝后看了一眼,余光瞥见右翼,发现慎阳出击的兵马,也已经杀到阵前。
己方已是三面迎敌。
魏延杀得浑身浴血,在他印象中,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进行这般畅快的战斗了。
说是战斗,其实太高看黄巾了。
在全副武装的银甲骑兵面前,这些血肉之躯,甚至不如训练用的木头耐打。
仅是一刀撇过,就能伤到数人,若是伤口致命,溅起的血能有几尺高。
时而有温热之物溅到脸上,魏延才会从厮杀的专注状态中回神。
这种状态,竟是杀红眼了。
此时此刻,魏延发现麾下有不少人是这种状态,宛如化作了毫无感情的收割性命的镰刀。
“直取贼首!”魏延大喝一声,旋即锁定阵中位置,招呼骑兵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