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攸宁手上的动作只顿了一下,便又有条不紊的继续拆着绷带,“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伤口吧!”
戚星阑不由得笑出了声,抬起手来捏住她顺着肩膀滑下来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轻轻摩挲。
“你可是听父皇说了我下落不明之事?”
“恩。”她点头,终是将那绷带完全卸了下来。
戚星阑原本白皙的胸膛此刻正中多了一条长长的血道子,隐隐还往外冒着血,伤口周围还有一些已经凝结了微微发黑的干涸血迹。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凤攸宁本就微皱着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她抬眼去看戚星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到底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戚星阑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自然是心疼的,下意识的就要将衣衫合上,挡住伤口。
“女孩子少看这些。”
凤攸宁一时间不知所措,刚想说些什么,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嗅觉,勾起了她的孕吐反应。
恰好晴微端了热水进来,见主子这副模样,慌忙将热水盆递给身后的濯束,快步跑过去。
“公主,可是身子不舒服?”
“宁儿,你……”坐在榻上那人急了,不顾自己还淌着血的伤口便站起身来要扶她。
凤攸宁抬眼对上戚星阑的目光,几不可察地摇了下头。
他不由得一怔,目光落在了她轻抚着小腹的手上。
难不成是——
凤攸宁没再看他,只掩着口鼻在晴微的搀扶下站起了身。
“我没事,让濯束进来替公子清理伤口罢。”
“是,夫人。”濯束端着热水进来,“药已按您的吩咐抓好了,这会儿宣叔正在后面厨房煎着。”
“好。”她复又望向戚星阑,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声张,开口问道:“可还带着我送你的金疮药?”
濯束抢先开了口:“夫人送的那瓶药已用完了,不然公子身上不可能只这——”
“濯束。”他话还没说完便已被主子截了过去。濯束自知自己方才多了嘴,这会儿忙垂下头专心替戚星阑清理着伤口,没再敢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