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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ldo;是。&rdo;文荆连忙答应。

君衍之捡起一本书，一声不吭地看着。

贺灵一走，文荆慢慢翻捡着散落的书本，怪异地轻声道：&ldo;师兄，这些东西似乎都是一个人写下的纪录呢，你看……&rdo;

&ldo;三月二十九：伤口逐渐扩大，万万不可服用任何丹药、施展任何修复术法，以白英糙研磨成汁后涂上，略能止血。希望能坚持到小轩出来。&rdo;文荆有点尴尬，&ldo;……小轩？&rdo;

君衍之仍在低着头看。

文荆又翻了几页：&ldo;四月初五：流血越来越多，发现金明糙搭配白英糙，效果更好。今天终于把婚服制好了，试穿了一下倒很合身，可惜不能让小轩看一眼。算了，不能强求。&rdo;

再翻几页：&ldo;四月十二：今天去看小轩了，正在结丹。怕他结丹不成反而丧命，不敢打扰。看来是见不上了。&rdo;

后面的纪录里，伤势越来越严重，皮肤逐渐溃烂、变黑腐化，连皮肉都是一块块地往下掉。这血修术法着实了得，吃丹药、疗伤都只能加重伤势，阴狠残毒。文荆轻声道：&ldo;师兄，这些都是陆师祖的纪录。&rdo;

&ldo;嗯……&rdo;

&ldo;你在看什么？&rdo;

君衍之把手上的书本递给他：&ldo;你自己看吧。&rdo;

文荆接过来坐在地上，与君衍之各捧着书册翻阅，地牢里只听见书页缓缓翻动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文荆轻声道：&ldo;师兄，你看完了么？&rdo;

&ldo;嗯。&rdo;君衍之站起来，慢慢收拾散乱的书本。

文荆低着头捡书，轻轻叹息：&ldo;想不到师父与师祖当年竟发生了那种事……&rdo;

&ldo;嗯。&rdo;君衍之淡淡地补充，&ldo;我若是他，我只怕也想死了。&rdo;

文荆不经意地道：&ldo;师父发疯只害死他一个，你若发疯，还得有一群人陪葬……你还是别发疯得好。&rdo;

君衍之的身体一僵，轻声道：&ldo;我尽量。&rdo;

&ldo;师父那么冷酷古板的人，竟然会做出半夜偷亲这种事，陆师祖当时一定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好比你以前那副样子，要是鬼鬼祟祟地偷亲我，我也必定不信。&rdo;

君衍之咬着唇。

&ldo;我觉得陆师祖当年拒绝师父，必定是因为心中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并不是真的不喜欢。&rdo;

&ldo;……是么？我倒是觉得他拒绝得很彻底。否则师父也不会心灰意冷地下山、消失了那好几个月。&rdo;

文荆只觉得君衍之这些话有点怨气，却也不好深究，继续道：&ldo;师父下山几个月，陆师祖便担心了几个月啊，寝食难安，不也是在受苦么？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师父竟然要跟他断绝师徒关系，还要魔修，真是可怜。&rdo;

君衍之道：&ldo;……我还是觉得师父比较可怜。&rdo;

文荆小声道：&ldo;陆师祖不也……那个……彻夜长谈挽留他了么？我就佩服师父的那句&lso;弟子修炼到了瓶颈，不双修，就魔修&rso;。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真是……&rdo;

君衍之望了他一眼：&ldo;师父最后悔的就是这句。&rdo;

文荆轻声叹道：&ldo;其实师父没有逼师祖，师祖是自愿的，哪有人会为了挽留一个徒弟做到那样的？师父自己想不开……&rdo;

&ldo;他若没有对师祖产生感情，就不会心灰意冷地下山，更不会引来魔修。他若没有回山逼迫师祖，一声不响地跟着付修去魔修，师祖也不会丧命。这件事的确就是他的错。&rdo;

也对……要断绝关系还需要当面说清楚的？段轩不过是用魔修这件事来逼师祖答应他……至少在他潜意识里是这么想的。

文荆点点头道：&ldo;最可恨的，是那个付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