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处,李孟羲看出了两点。
第一,正如义军一样,虽没有了战事,今天虽没有到木匠营去,但李孟羲知道,木匠营肯定还是在按部就班的忙碌作业。也就是,义军已建立起了完善的生产架构。如今战事已了,黄巾张角部,想必张角也没有空多管匠营,黄巾匠营也在照常制作兵器,这意味着,黄巾军也建立起了完善的生产架构。
料想张角部,无论是战是未有战事,每扎营停歇,黄巾匠人但有空闲,必会见缝插针的削木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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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羲暗自点头。
第二,见黄巾削木削竹为兵,李孟羲想起,古来农民起义,大多说是揭竿为旗,斩木为兵。以冷兵器时代的披甲率,削尖的木头照人身上一扎,杀伤力可是不弱。
敌军就算有甲,尖木亦能有效杀伤。
见黄巾匠人把削好的木枪在火上烤了烤,李孟羲初疑惑,想了一下,大概明白了。
可能是,用火烤的方法碳化防腐,增加硬度。
何为防腐?以李孟羲的经验,木头削尖,尖的那一点,因为细小,遇潮湿则很容易变软。粗的木桩遇到下雨,只湿表层,而木枪尖的那一小点,遇雨则湿透。
木枪也好,竹枪也好,尖部易潮湿,易腐坏。
火烤能使枪尖表层碳化,就不会再因潮湿腐坏使枪尖变软,利于保存。
又得到了一点实用知识。
虽说木枪竹枪太寒酸,正规军用不上,但乡勇民团之类用之自戍足以。
日后若编练民团,也得让民团把木枪烤了。
要不然,一个雨季,枪头就朽了。
张角看李孟羲盯着做木枪的匠人看的投入,张角误以为,李孟羲是对此不满。黄巾明明已投涿州义军,怎能还大造兵器。
事关数万人生死,张角小心翼翼,俯身道,“小公子,我军明日就不再做木枪,如今这战事已了……”
“不。”李孟羲眉头一挑,回看张角,“怎能不做?还得做!”
李孟羲想起了义军几万新兵,好多人还没武器呢。
怎么着,最少最少,也得人手一杆竹枪吧。
想到这里,李孟羲认真道,“你军中木匠多,明日,我带木头来,多做木枪。”
张角不能反驳,只能同意。
继续看黄巾木匠们忙碌,看着看着,李孟羲瞅见最角落那处,有黄巾木匠,像是在做盾牌,李孟羲看到了木匠们拿长木条在拼凑什么。
木盾牌义军也能做,木盾比碗快旗杆之类的难做多了,很要技术力,方才见黄巾匠营之大,现又见黄巾匠力之高,李孟羲好奇,踮脚观望,离得有点远,人挡着,看不清,他自顾过去。
张角不知李孟羲为何朝木匠堆里走,见李孟羲过去,张角也跟着过去,亦步亦趋。
李孟羲穿过木匠营地,到角落里。
走近一看,哪里是在做盾牌,木匠们是把木板用细绳子给穿了起来,做马甲一样的东西。
李孟羲第一印象,就很像小鬼子的木甲竹甲一类的。
李孟羲惊讶,“这是木甲?”他指着,回头看向张角。
张角走来,要木匠们把木甲递过来,亲手拿给李孟羲看,并解释到,“军中少甲胃,特做木甲配于兵士,木甲虽不能挡弓弩,然防刀剑足以护身。”
李孟羲接过木甲,入手沉甸甸的。
所谓木甲,就是一些长的木条,然后用绳子给一根接一根绑了起来,又硬又沉,又不贴合身体,就胸腹那么大一点,还只有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