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意外的发现是,李孟羲发现最小号的那一个桶,桶底只比刀片略大的那一个,都两个时辰了,五斤黄豆竟然没被全部粉碎,下边已全是厚厚的一层豆渣了,上边还有许多豆子还是完整的。
李孟羲猜测,这可能是桶下边太细了,豆子下沉不够顺畅,也就是俗称的,卡住了。
有关木桶大小的这一轮,统计的数据又是前起后伏的。
一开始在数据中,桶从最小慢慢变到大的过程中,粉碎效率是逐步提高的,李孟羲猜测,这可能是因为桶更粗的话,豆子容易翻腾移动,从而有更高的效率。
当,数据高于某个值的时候,桶再大,往后的数据开始逐步降低了。
个中道理如何,李孟羲不知,反正从数据上看,当桶底比刀片大出两寸的时候,效率最高。
桶的大小跟刀片大小之间有无关联,若有关联,两者关联又是如何,不知,只等日后再测。
于桶这一项,形状,大小皆测试完成之后,至,材质。
材质大概与效率无关的。但感觉可能有误,实验才能必然准确。
做木桶的材质,只有木,陶土,金属,只这三类易得。
陶土做的样本只有一种,金属有铁皮,铜皮两种,木材就多了,木材有各类木材做的木桶十几种。
按常识,按对机械的基本理解,李孟羲是认为木桶对粉碎机效率怎么可能有影响,然而奇怪的事情还是令人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
于木桶一项,所有的陶土,金属,木材各种材质的桶,全都是同样形状和同样大小,整轮测试除了材质这一个变量,其他变量全都完全一样,水流,刀具,黄豆,粉碎时间,全都一样。
但最后把粉碎得到的豆渣装筒,称量重量,意外的发现,铁皮铁桶效率乃是最高的,然后就是陶土的桶,然后铜皮,接着是各类木头。
初步判断,李孟羲认为重量缘故,铁皮的桶更轻,额外浪费的动能也就越少。
可等李孟羲把各种筒都称了一遍,发现铁皮桶却是最重的,铜皮铜也重,陶土桶也重。
如果跟重量有关,那理应,最重的金属桶效率应该最低,怎么也不该效率最高。
为探究答桉,李孟羲把桶重新安装上去,他要亲自看一下为何金属桶的粉碎效率那么的高。
河水静静的流淌着,水车哗哗的转,齿轮组咯嘣咯嘣响,粉碎机中中发出嗡嗡的声音,中间夹杂着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的声响。
李孟羲探头观察,他看到随着快速的转动,铁桶里的豆子被转的飞了起来绕着桶壁旋转,如果没有粉碎机刀片的存在,这个系统会很稳定,但因粉碎机刀片存在,粉碎机不停的把豆子撞开打碎,四处分散的豆渣和豆子噼里啪啦的不停的撞到坚硬的桶壁上然后又被弹了回来。
为探究答桉,本该设计最少两组对照组,下一个对照组还没开始测试,李孟羲就自感隐约观察到了答桉。
真相很可能就是在豆子撞击到桶壁上然后回弹回来这一点。
用极限假设法,假设,把桶壁用橡皮泥做,做的极致柔软,那么,每当有豆子撞在桶壁上,都将会被粘在橡皮泥上,然后慢腾腾的掉了下来,这就相当于,给粉碎过程加了放慢按钮一样,在整个系统中,有好多豆子因为橡皮泥的缘故变得缓慢而又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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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考虑到相对动能,一个带着巨大速度的豆子弹到刀片之上,那么,双方相对动能一加,总动能十分可怖。
而要是,一颗豆子慢腾腾的撞到刀片上,那么,相对动能不够大。
所以,桶壁越是坚硬,豆子撞击到桶壁之后运动越是激烈,粉碎效率就越高。
反之,如果桶壁太柔软太容易变形,无疑整个系统的很多能量都浪费了无用的形变上去了。
若用这个猜测,也恰好与数据相拟合。
在统计的数据当中,铁高于陶土,高于铜皮,高于木类。
铁皮,陶土,铜皮,正好是硬度由高到底的排列。
李孟羲回过头来再去梳理木头种类与数据排名的种类,他并不通熟木性,他把数据念给匠人们听,“槐木,枣木,桐木,杨木,桑木……”
匠人们听完,一致觉得这就是硬度从大到小的排列。
真是令人大感意外。
意外之一,没想到匠人们贡献的称量方法灵敏度那么高,就铁皮与木头硬度这么点差别所带来那么一点点的影响,竟然能测出来。
意外之二,本是为了打豆子,却不妨找到一种巧妙的测试木头硬度和弹力的方法。一般要测试木头的硬度,得把木头精加工成同样长短和粗细的木棍,然后,用断头刀把钝到吊到某个高度,在这个高度下使钝刀自由下落,以此,可测试出结果。用断头刀来测试,得精加工出许多木头,加工难度稍大。而若是用豆子,就简单多了,只需要砍一些木板,然后把木板刨平,拿豆子自由落体下落,看到底哪种木材弹的高,弹的最高的那种,肯定硬度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