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钟一根弦正绷得紧,庄和初叫她做什么,她也不多想,立刻就将这纸包揣进了怀里。
才一揣好,就觉眼前光影一暗,没等抬头,整个人便已陷进一片暖意之中。
“别怕,闭上眼睛就好。”
话音尚未落定,千钟只觉一道结实的力量环在她腰间,一下将她紧贴到一片温厚的胸膛前。
“大人——”千钟怔然间还想问句什么,可惜已迟了。
才一开口,那力道就挟着她腾空而起,自那抬起的车窗中一跃而出。
正跃进一片日落前灿然闪耀的霞光里。
金辉刺目,寒风掠耳,千钟惊得浑身一缩,两脚再踏到地上时,颤颤然一睁眼,已是在街旁一处幽僻的巷口了。
马车好似浑然未觉,停也没停,这一转眼就径自驶远了。
一落稳,庄和初便不着痕迹地松了手。
可怀中人仓皇间搂过来的一双手还紧紧箍在他腰上。
“可伤着了吗?”庄和初任由她箍着,关切道。
“没、没有!”千钟这才恍然回神,一双手比箍上来时更仓皇地往下撤。
这一撤才发现,适才急慌慌地那么往上一搂,竟将他系在腰间的那只荷包缠了上来,那丝绳上编了个结,又被风一拨弄,这会儿绕在她一只手上,赫然缠了个乱七八糟,一时挣也挣不脱了。
“别动,我来。”庄和初安抚住那眼看着就要使蛮力的人。
凌乱的丝绳归位途中,庄和初唤她帮忙搭手托一托那坠在其下的荷包,千钟有点手忙脚乱地一托,隔着那富贵柔软的锦缎料子,隐约觉得,里面似乎揣着有什么东西。
薄薄一片,看不出形廓起伏,好像……和那包核桃仁的油纸一般质地。
千钟才一分神,那在她腕上纠缠不清的丝绳就已尽数理清,托在她掌心的荷包也陡然一坠,垂落回到了庄和初腰间。
庄和初背对巷口站着,霞光斜斜投进巷来,正映得他满身金辉。
这金灿灿的人道:“时间紧迫,要劳你带我抄个近路了。”
千钟讶然一怔,他带她从马车上跳下来,是想抄个近路?
他怎么不早说!
千钟急道:“那咱们还是快追马车去吧!停云馆在城南街上,从这里走,什么近路去城南街都不如马车快呀。”
庄和初却不急,“不去城南街,去兴安街。”
“兴安街?”
兴安街上倒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