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忽然就想起来,薄临城去世的那一天,天气那么异常,满天飞雪,冰凉刺骨,寒气来袭。
让人避无可避。
“好了,走吧。”
最后开口的是薄老太,几天不眠不休,已经憔悴不已。
薄向远举着伞,看了一眼墓碑,“临城喜欢清净,好,我们走吧。”
都走吧。
来往吊唁的人都已经结束了。
“她为什么不来!”
酒酒哭着,伸手指着墓碑,男人五官冷清,眸子里,却是点点柔光,像是在等待,看起来那么温柔。
酒酒几乎要跌坐在地上,“二哥都死了,她为什么就连最后一面也不来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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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酒死死抓着丈夫的黑『色』西装,“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知道二哥对她不好,我知道二哥曾经千万般的不好……可现在,她为什么不来?”
就是最后一眼。
二哥一定等着她的,等着她来,才能安然入土。
司亮抱着自己的妻子。
薄老太摆摆手,只一句,“走了。”
会来的始终会来。
不会来,你声嘶力竭,也不会来。
司亮临走前看了一眼背后,女人黑『色』的裙摆迅速收了回去。
男人微微的笑,垂眸。
她来了的。
她不会不来……
……
等到墓地再次清净。
等到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女人才缓缓从后面的墓碑里走出来,没有带伞,一身黑『色』的衣裙,手里抱了一束紫『色』的桔梗。
墓碑上面的照片落了点雨。
时暖伸手帮他擦了擦,雨水不断蔓延。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所以就随便在花店买了一束,桔梗。”
“薄临城,你知道这花语是什么吧?不知道也没关系,反以后见面了,我再告诉你。”
女人躺在墓碑上,泪水和雨水一起落下,打湿男人的脸,时暖笑了笑,吸吸鼻子,把手指落在男人的照片上,冰凉冰凉的,很冷。
时暖闭着眼睛。
微微的笑。
“下面很冷吧?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火化的时候是不是很疼?不过你应该不害怕吧,你一直不怕疼的……”
他还是像个英雄。
“下面有没有人陪你,”时暖任由雨水落在自己的脸上,“如果没有,那你记得交交朋友。你就是太生人勿近了,看起来那么冷漠,所以在下面就不要这样了,要放开一点,知道吗?”
“也不要想我,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