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六月初八是她的生日。周江宁想,如果可以她是愿意在这一日成婚的。
李长霖看着女子白皙的指尖揪着自己的衣袍,视线上移,看着周江宁清亮的眼眸。
此刻的她扬着嘴角,神色温柔。他喉结微动,眼中晦暗不明。
“你不用担心。。。。。。”
“不是的,我喜欢六月初八,我愿意的。”
周江宁适时打断,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突然她不知想到什么,画风一转。
“难道你不想早些娶到我吗?”
“。。。。。。”看来,她真的很想嫁给自己。
一向言辞犀利,镇定自若的小李大人,第一次被人问住了,李长霖耳边满是女子带着娇嗔的质问。
而饭桌另一端的李阁老和淮安长公主正眉眼带笑地看着两人,真是难得见自家儿子被人问倒。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似乎都在说臭小子总算遇到对手了吧。
“咳咳,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李长霖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扫了眼还在看戏的二老,神色有些不自然。
“那日子选哪个?”周江宁用力揪了揪男人的衣袍,明知故问道。
“那就按你说的,六月初八。”
“好。”
闻言,周江宁松了松手,漂亮的眼尾带着明显的得意,扭过身子看向淮安长公主。
“殿下觉得如何?”
被点名的淮安长公主一下收起来看戏的状态,端庄贤淑的点了点头,应声附和。
“当然好了,你们商量好就行。”
李长霖看着自己衣袍上刚刚被周江宁揪过的地方,褶皱明显,他微微蹙眉,终是无可奈何地将衣袖整理平整。
月明星稀,夜凉如水。忽地起了一阵凉风,抚平燥夏的余韵。
周江宁与淮安长公主喝了点酒,起身时身子都晃了两下,因此,淮安长公主便让李长霖送小姑娘送回南枝院去。
洗漱好后,淮安长公主回到卧房内,看着自己夫君正神色认真地盯着桌上的一幅画,她上前端详一番。
“江宁那孩子还真是用心啊。”
“是啊,这可是件难得的孤品。”李阁老将视线从画上移开,端起被中的清茶浅抿一口,继续说道:
“这副《赏春图》,全幅以描绘自然风光为主,山体是用了石青石绿填色,山脚用泥金晕染,山水写意,笔法之高超。”
“喜欢就好好收着,这可是你未来儿媳送你的见面礼。”淮安长公主轻笑一声,想着今晚用膳时自己儿子被小姑娘问得哑口无言的情形,心中一阵舒畅。
周江宁跟李长霖走在回去的路上,周遭静谧得只能听到蝉鸣,凄清的长吟,好似要在秋日来临前奏响生命的余歌。
两人一路相顾无言,直至南枝院门前。
“李长霖,你为何要娶我?”
周江宁先是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然后倚在一旁,微微低下头,只余下一段白嫩的脖颈,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良久都没有得到回答,周江宁酸痛的脖颈让她十分不适,刚想着抬起脑袋,便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男人肃冷的声音。
“为了你身上那半枚玉佩。”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话语,毫无掩饰的别有用心。
夜深人静间,光影交错。男子五官的轮廓更加立体,漫不经心抬起的眼帘,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子,长睫浓密似鸦羽,衬得那双眼深邃无比,眼底如墨。
“哦。”女子不痛不痒的一声,让人分辨不出她到底听清他说的话。
“什么意思?”李长霖不喜欢这种云里雾里的滋味。
“就是我猜到了,如我所想。”
你是别有用心的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