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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第3页）

杨钦义大吃一惊‐‐拆寺散僧尚未开始，和尚却自行散去，这是怎么回事？

马车又向前行，前面又来了一个和尚。这个和尚穿着僧袍，头上亦有戒疤，但肩上却扛着一把锄头，他大声唱道：

几回生，

几回死，

生死悠悠无定止。

势力尽，

箭还坠，

招得来生不如意。

杨钦义又令马车停下，大声问：&ldo;大师唱的可是玄觉禅师的《证道歌》？&rdo;

和尚单掌唱喏道：&ldo;正是。&rdo;

杨钦义叹道：&ldo;本官平生最慕的就是你们禅宗的洒脱。只是前头那位大师唱什么&lso;亦无人，亦无佛&rso;，本官却是大惑不解。&rdo;

&ldo;大人为何大惑不解？&rdo;

&ldo;如若&lso;亦无佛&rso;，大师为何作和尚？&rdo;

&ldo;大人差矣。大人做官，是为了皇帝么？只怕是为了荣华富贵。做和尚是为了礼佛么？只怕是为了灭苦。做人要灭苦，靠得住佛吗？比如大人带了圣旨来废佛，佛又能拒绝吗？所以和尚唱&lso;亦无佛&rso;。&rdo;扛锄头的和尚用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胸膛道，&ldo;这里无祖无佛。达摩是个老臊胡，释迦老子是干屎橛，文殊菩萨是担屎汉。1灭苦，只有靠自己喽！&rdo;

杨钦义惊骇得哑口无言。

扛锄头的和尚大步走去，随在马车后面的官兵无不惊愕注视，不知这是什么和尚！

和尚高声唱：

和深山，

住兰若，（注）2

岑岑幽邃长松下，

优游静坐野僧家。

江月照，

松风水，

雾露云霞，

永夜清宵，

境静林间独自游，

清寂安居实萧洒。

杨钦义大叫：&ldo;兰若更在当拆毁之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