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从他紧绷的脸部线条和蹙在一起的眉峰,就能看出来这个人他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虽然不懂他在气什么,但粱晚笙就是很想跟他说点什么,安抚他一下。
说实话,刚刚的事,她真的挺感动的。
梁卉姗出手太快,若不是他及时阻拦,她的脸这会儿肯定火辣辣的痛。
还有他说的那句话,其实她也没当真,但听了以后就是莫名的想哭。
“我的女人,你也配打?”
好温暖,好霸气的话。
他还只是个外人,都看不下去。
父亲那个局内人,却由着她被不是他亲生骨血的继女欺负都熟视无睹,甚至还纵容。
这几天,脑袋只要一静下来,就会不断的浮现前几日回家去,父亲对梁卉姗说的那番话。
尤其是那句,“成天板着一张苦瓜脸,看着就触霉头。”
是她想板着一张苦瓜脸吗,而是那个家根本不欢迎她。
她也想笑,但是只要一踏进那扇门,她就笑不出来。
被自己的父亲讨厌了整整十九年,个中滋味没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根本体会不到那种痛。
靳容宸脸虽是望着前面,余光却一直在往旁边瞟。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他心里是有点小高兴。
但久了也会想知道她用着一种他不是很理解的眼神看他,究竟目的何在?
想起今晚这一系列的事,靳容宸就窝火,口气自然不会跟她客气,“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吃掉!”
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瞪他,或是反驳一句类似于‘谁在看你,少不要脸’之类的话。
毕竟这丫头看着温温柔柔,那张嘴可是伶牙俐齿的很。
没想到,她只是默默地把视线收回去,捧起手心,低垂着眼睑,不发一言。
看见她那个安安静静低眉顺睫样子,靳容宸是又气,又在不自觉中的心软成一片。
死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不说话的时候比牙尖嘴利的时候还要叫人招人疼。
沉默了片刻,粱晚笙抬头,朝他看过去,很轻的声音说,“靳容宸,谢谢你啊!”
“用不着。”靳容宸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粱晚笙眨了下眼,“我是说真的,谢谢你。”
“我也是说真的,真心用不着。”扭头看了她一眼,靳容宸一脸深邃,“就像你说的一样,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你以为我真有那么热心肠?我今晚趟这趟浑水,纯属私心作祟。”
“什么意思?”粱晚笙眉心轻皱。
傲居唇角微勾,靳容宸直言不讳,“我讨厌我的东西被别人碰!”
“你……”粱晚笙气结,好想说她是人不是物件!
“知道你不爱听,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将她的愤怒看在眼里,靳容宸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反而还振振有词,“喝醉了酒的男人无异于毒蛇猛兽,今晚要不是被我碰上,你绝对会遭他毒手。”
“靳容宸,你这个人……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一阵,坏一阵的。”粱晚笙无语的摇了摇头,全然一副拿他没辙的表情,“其实我刚刚说那声谢谢,不是指这件事,是指那个巴掌。”
得悉她谢的是那个巴掌,靳容宸的语气更显轻松了,“那就更不值一提了。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何况,还是保护自己的女人,更是理所应当的事。如果刚刚我没来得及阻止,她敢打你一巴掌,我就敢把她那只手剁掉!”
虽然她并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但粱晚笙还是被他的话感动到,尤其是最后一句。
不知道说什么,她鼻子嗡嗡嗓子哑哑的轻唤了一声他的名,“靳容宸……”
“感动啊?感动那要不……亲我一下咯!”说着,靳容宸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很欠扁的把脸凑过去,等待被献吻。
“你又来了,就不能正经点?”伸手把他的脸推回去,粱晚笙烦躁的叮咛他一句,“专心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