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小说网

第687章（第1页）

问得真是犀利，如今不是以科举应试，看教出来的弟子有多少能出仕，又是什么名次而以定这先生授课行与不行。

世袭之制，察举制，当官的都是世族，他们读书，根本没有评判弟子的标准。想要有那天纵奇才者，又能有几人。

&ldo;将来有一天，我会给你这个答案的。&rdo;曹盼沉吟后与曹永说。

曹永侧过了头，并不太明白曹盼的沉思。

&ldo;你们是哪一堂的弟子，如何在此而不入课堂?&rdo;他们说话之际，堂中的一位老先生发现了她们扬声地问。

曹盼作一揖道：&ldo;听闻此处有一私塾，连女郎都收，故前来见识见识。无意叨扰先生，还请先生勿怪。&rdo;

端是有礼，老先生打量地看了曹盼一眼，单就曹盼的言行举止无可挑剔，像是大家浸染方有这般的气度。

&ldo;不怪。只是往日有外客来，也当是山长相引，你们……&rdo;老先生不愿多加猜度，但是曹盼她们出现在这儿，着实怪异。

&ldo;只是随意走走看看，不敢劳烦山长相引。先生若是不介意，意听先生一堂课可否?&rdo;曹盼彬彬有礼的问。

曹永刚刚已经在脑海中转过无数个为她们在这儿找的说词，没想到曹盼面不改色的说着不惊忧，直接把话题转移了。好像，一不小心又学到了新技能了!

&ldo;观娘子气度，家中必不缺教授的先生，因何要听老朽一个小小私塾的先生之课?&rdo;老先生颇是不解地问。

&ldo;孔子云，三人行则必有我师。闻道者不问出身，无论身处何境。而我从不以为，能将毕生所得授于这些人，为他们传道解惑的先生你比那名扬天下的名士逊色。&rdo;

如此肯定的话，叫那老先生听着抚过胡须，&ldo;你之所言，倒是与我昔日所认得的一位小友之言相合。你请入座。&rdo;

堂上还有其他的位子，老先生请曹盼入坐，曹盼也不推辞，居于最后，对于一众人诧异的目光，她却处之泰然。长得好看的人，引得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ldo;今日讲的是《礼记》第三十一篇，中庸。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所其不闻，莫见乎微，故九子慎其独也。&rdo;

&ldo;故，君子者，谨言慎行，无论处于何时，何地，有没有人看见都当恪守本份，此为尔等当谨记。唯君子坦荡，而心存正气，方无畏于万难前，不惧于人所攻。&rdo;

引以中庸而教人，老先生继续地道：&ldo;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其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以尽物这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rdo;

&ldo;人贵以真，以诚以待，以信交之，则人信之，而回以诚……&rdo;

老先生将中庸细细说来，一堂课听着曹盼亦有所得，当然也注意课堂上提问发言的人。

下了课，曹盼特意地等着那老先生，老先生道：&ldo;老朽才疏学浅，恐污了娘子之耳。&rdo;

曹盼作一揖道：&ldo;先生所言差矣，中庸之道博大精深，先生倾囊相授，实诸弟子之大幸也。诸先生所为，后世之人必会牢记。将来，这些弟子，必能为天下大放异彩。&rdo;

这样笃定的语气，他们未必能明白曹盼所指，却为曹盼所描绘的蓝图而振奋。

老先生忍不住地问了一句，&ldo;娘子是何出身?&rdo;

这语气问的是世族，曹盼笑道：&ldo;非是世族，不过是寻常百姓罢了。先生，告辞了!&rdo;

听完了一节课，曹盼放心了，有这样的先生教出来的弟子，将来一定能成为国之栋梁。

老先生一顿，有人小跑了进来。&ldo;先生，先生，说是魏王的世女，曹家那位小娘子来了私塾!有没有看到眼生的娘子?&rdo;

看到了，可是人已经走了，走了……

从曹盼进了课堂开始，曹永就一眼看着曹盼，翻墙出了私塾，曹永还是没把目光收回去，曹盼虽然不在意她这样的目光，还是回头问了她道：&ldo;想问什么只管问。&rdo;

&ldo;娘子来看私塾，听课，都是为了什么?&rdo;曹永慢慢地理清了心中的疑惑，一个一个的问。

&ldo;娘子觉得，先生授课好吗?&rdo;

曹盼轻轻笑道：&ldo;我来看看，倾注了我们曹氏与夏侯氏致力所办的私塾办得如何，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就只为了看一眼，听听罢了。至于你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老先生的授课有什么不好?中庸，读过吗?&rdo;

&ldo;粗略读过。&rdo;不过是礼记中的一篇文而已，曹永虽然记得，记忆却不深。

曹盼道：&ldo;那就回去好好读读，等你什么时候读懂这篇文章了，也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rdo;

好像，总觉得又被曹盼绕进去了，曹永拧着个眉，倒是远远见到有人策马而来，来人曹盼是认得的，正是曹操身边的人内侍。

&ldo;娘子，大王有令，让娘子即刻回去。&rdo;内侍下马与曹盼说来，曹盼点了点头，&ldo;这便回。&rdo;

曹盼轻甩了马鞭，马儿往老宅的方向跑去。

院外头倒立一片人也算是一道风景，曹盼恍若未见，倒是那院前站着的百官叫曹盼皱起了眉头，什么事值得这么多人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