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壮说罢鬆开手,又倾身在夏月初唇上轻吻一下,安抚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142全家入狱
夏月初睡得正香被吵醒,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下意识地整理着衣裳,刚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房门就被人撞得轰然倒地。
七八个官差举着火把一哄而入,来到炕边,抓住薛壮和夏月初就往外拖。
薛壮假意反抗了几下,最后双拳难敌四手地被按在炕沿儿上。
夏月初因为没有反抗,所以没有受皮肉之苦,被人戴上手镣带了出去。
与此同时,正房和东厢房也都传来喊叫声。
夏月初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些人果然是冲着薛壮来的而且很可能已经摸清家中底细了,不然不可能进来就直奔西厢房,将薛壮控制住了才去其他屋子。
不多时,全家老老小小就都被官兵从屋里押出来。
夏月初虽然也是头髮散乱,但因为薛壮的提醒,衣裳好歹穿整齐了。
其他人就没这么好命了,后半夜正是睡得最熟的时候,都是穿着中衣就被抓住来了。
薛芹一个黄花大闺女,只穿中衣中裤地站在院中,被一群大老爷们围着,吓得哭都不敢哭出声来,只能躲在盛氏身后默默地流眼泪。
薛良平老实巴交了一辈子,连官府的门儿都不知道朝哪边开,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被拖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
但他是一家之主,此时也只有硬着头皮开口问:「各位军爷,我家祖祖辈辈都是本分地庄稼人,从来不惹是生非,不知是犯了什么事儿?」
领头之人居高临下地瞥了薛良平一眼道:「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么?敢窝藏逃兵不敢认么?」
「啥?」薛良平闻言吓了一跳,连声道,「军爷,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家大壮是因为受伤才退伍回来的,怎么是逃兵呢!」
夏月初也跟着解释道:「这位军爷,我夫君是因为受伤才从军中回来的,文书和户册都已经托里长大人送去城里重新落户了,只要稍作查证就能弄清楚的。」
盛氏此时却疯了一样,指着薛壮道:「军爷,您要是抓逃兵,就赶紧把这个人抓走,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官兵们听了这话都嘲讽地笑起来。
领头之人冷笑一声问薛良平:「你媳妇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若不是被两个官兵押着胳膊,薛良平简直想掐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
眼看盛氏还要再说什么,夏月初气得一脚踹过去,怒道:「就算大壮哥不是你亲生的,也用不着这样落井下石吧?你难道不知道,家里如果收容逃犯,那可是要全家终生髮配,服役到死的!」
盛氏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的规定,瞬间吓得双腿一软,若不是有人架着,肯定直接跪倒在地了。
领头之人看向夏月初,颇有些意外地说:「没想到一个乡下小娘子,竟然还懂得这些。」
夏月初冷静地说:「我去县里办事,看到过官府张贴的告示,自然知道。」
听了这话,原本还有七八分笃定的官差们,不免有了几分动摇。
如果薛壮真的是逃兵,已经知道在搜捕他,哪有不赶紧跑路,居然还在家里呼呼大睡等着被抓的道理。
领头之人也有片刻的犹豫,但是他又仔细看过薛壮,又的确跟告示上写的有六七分相似。
而且他还知道一个手下人都不知道的机密任务。
告示上说要搜捕的逃兵虽然有十几个,但是出发前往东海府之前,顶头上司曾单独叫他去叮嘱一番,说其中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细细搜捕,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疑点。
所以不管薛壮是不是,都要先抓回去再说。
「你们现在手里没有户册,说什么都没有用,至于你们说的,户册拿去重新落户了,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查实的。」
领头之人说罢一挥手,官差们便将薛家人全部押到门外早就停着的囚车上,男人一辆,女人孩子一辆,连夜就朝村外而去。
周围几户人家,早就被声音惊动起来,但是看到薛家院里又是官差又是火把的,谁也不敢过来掺和,都赶紧回家关好房门、吹熄烛火,生怕为看个热闹再丢了性命。
囚车的地方本就不大,尤其是女人孩子这边,五个大人加上三个孩子,简直是挤得转身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