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叔谋也不搭他的话,早已在凳子上坐好,手也伸了出来。
薛峰一看没法,只好伸出手来。
宇文恺在一旁简直不敢相信,薛峰竟然敢坐下来。在他的眼里,麻叔谋的胳膊好比粗壮的柳树树干,而薛峰的胳膊就好像是这柳树杆上的枝条,这谁胜谁败,一看便知,这还要比吗?
宇文恺见这场不成比例的较量,心头也是一热,主动的当起了裁判的角色。他走上前去,两手扶住麻叔谋与薛峰的手,随即喊道:&ldo;预备‐‐开始!&rdo;
奇迹出现了!麻叔谋那粗壮如柳树杆般的胳膊,无论怎么用力,可就是无法将薛峰的手腕扳下去,而薛峰却感觉并不这么吃力。
就连作为外行的宇文恺都可以看出,只要薛峰用力,输的一定是麻叔谋。
&ldo;小子,你真行!&rdo;麻叔谋松开手,向薛峰竖起了大拇指,因为麻叔谋这一生,扳手腕从没遇过对手,他和薛峰的手接触之后,就知道薛峰有多大的力气了。薛峰知道好歹,让着自已,要不的话,自已今天就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扳手腕失败了!
薛峰为了给足麻叔谋的面子,便道:&ldo;麻将军神力,小辈哪是你的对手?&rdo;
薛峰这么一说,宇文恺有些诧异了,他刚才还认为必胜的是薛峰,现在说不准了!
&ldo;薛峰,你下午早点儿回来啊,下午还有紧急会议呢!&rdo;宇文恺望着薛峰和麻叔谋一同走去,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便道。
薛峰回头笑了笑,算是作了回答。
接着,薛峰道:&ldo;麻将军,你稍等我一会儿,我立即就来!&rdo;
&ldo;你干什么?&rdo;
还没等麻叔谋说完,薛峰便一溜烟的向卧室跑去。到了卧室,他见到傻姐儿还正在卧室里玩毛笔儿,便上前就去脱她的衣服。
&ldo;薛爷,你这是要干什么?&rdo;这时的傻姐儿,穿戴得就如同娘娘儿一般:头上有金冠,身上穿着是最时髦服装。
&ldo;快!换上男孩儿的装束,跟我去赴宴!&rdo;薛峰知道,必须清楚的告诉她,要不的话,傻姐儿辨别不清这大白天的自已要对她干些什么。
&ldo;我不要穿男装儿,丑死了!&rdo;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傻姐儿虽然傻点,但和其他人一样,也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
薛峰来不及向她解释,因为麻叔谋还在外面等着自已呢,叫他等久了不好。
薛峰替她穿好以后,又把深桶帽儿戴在她头上,望一望,还是太俊,于是,他点燃一张纸,把纸灰在手上搓了搓,然后,沾些水抹在傻姐儿的脸上。
傻姐儿急忙拿过大铜镜一照,叫道:&ldo;这么黑,真是丑死了!&rdo;
&ldo;傻姐儿,是这样的,黑一点,才更像男子汉呀!&rdo;他一边说着,一边拉上傻姐儿往外跑。
薛峰拉着傻姐儿来到工部大门外面,见麻叔谋依旧像以前那样,骑着高头大马,便道:&ldo;麻将军,把马系在这里,我们坐轿去吧!&rdo;
麻叔谋眉头一皱:&ldo;这怎么能行?一个军人一旦坐轿,那就意味着军旅生涯结束了……你小子,干什么去了?磨磨蹭蹭的?&rdo;
&ldo;……是这样的,我在街上,看见一个傻小子,找不着家了,我看他怪可怜……&rdo;
&ldo;薛峰,我告诉你:天下没有任何人是可怜的!你要永远记着……&rdo;
&ldo;麻将军,你等一会儿,我去牵匹马来!&rdo;薛峰说着,拉着傻姐儿,转身向马棚跑去。不一会儿,薛峰骑着大马,怀里搂着傻姐儿随麻叔谋向杨素家而去。
马蹄踏在街道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有节奏的&ldo;得得&rdo;声。
&ldo;薛爷,你听,这多像唱戏打板子的声音啊!&rdo;
傻姐儿女孩儿家的声音,引起了麻叔谋的注意。薛峰怕露了馅,轻声道:&ldo;傻姐儿,你不要吱声,要不的话,薛爷我会不满意的!&rdo;
傻姐儿点了点头。
&ldo;薛峰,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么?&rdo;麻叔谋的声音像敲鼓儿一样,他的两眼直视着前面,问道。
&ldo;麻将军,难道你非要有事才找我么?这些年了,我真的想你呀!以前,我给老仆射当侍卫,这个活儿虽然清闲,但这是个走不开的活儿!最近几个月,设计东都洛阳新城,我的头都大了,每天也睡不了什么觉,就更没有时间去找你了!我早就有打算,我一有空儿,就立即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rdo;
&ldo;我和你一样,也是时时不得闲啦!今天早上,皇上召我进宫,说大运河就要开挖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在征北大总督的位置上,虽然没有战事,但我每天抓紧练兵。你也知道,我不能做到像老仆射那样用兵如神,今后遇上战事,只有靠平时多练兵……&rdo;
&ldo;麻将军,莫非你想叫我去带人练兵?&rdo;
路上的行人,见一个大汉将军和一个富家儿郎搂着一个黑脸小子,感觉甚是惊奇,一个个都驻足凝视。
麻叔谋根本就无视这些人的存在,可是,薛峰却做不到,他看到傻姐儿的脸给自已抹得斑驳陆离,心里甚是不忍。而傻姐儿自已曾照过镜子,知道自已&ldo;丑死了&rdo;,她时不时的低下头,但听见人们议论,又好奇的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