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志晖交与阿荷我是放心的,阿荷待他比对她自己都好。至于志晖心里有谁,这都不会影响他们两人相敬如宾、白头到老。维持婚姻对于某些人来说是登天难事,但对于他们,从来都是简单易行的。
志晖与阿荷的婚礼由父亲操办,他与母亲亦顶替了志晖高堂之位,喝了新人的敬茶。母亲送了一对龙凤镯给阿荷,蒋嫂笑得合不拢嘴。我亦在旁边微笑,替二人鼓掌祝福。
君豪的电话进来,我走到一边接听。
“你在哪里?”
“今日志晖大婚。”我说,随后报上酒店。
“你是要自己下来还是我去请你下来?”君豪口吻不善。
我识趣,说自己十分钟后在某路口等他,那头即刻挂上电话。
我寻了借口向母亲与蒋嫂告假,新人正被宾客捉弄,频频饮酒,无暇顾及我。
我下电梯,赶到路口。
五分钟后,君豪的兰博基尼停在我面前。我上车,他驱车向前,未和我说一句话。
君豪载我到郊外,我们下车。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问。
“你要去上海?”他反而问我。
“是。”我答。
“去做什么?”
“工作,现在世道艰难。”
“你父亲已东山再起。”
“你也说是我父亲的,不是我。”
君豪有些凌乱,双手抱住后脑勺又放下:“林颦颦,我父亲赶你走的是不是?”
“谁教你乱说的。”
“那日他生日会,佣人说见你进了我爸爸书房里。”
“我去感谢他。”
“感谢?”君豪不置可否,“他是我父亲,他的为人我比你更清楚。”
“所以呢?”
“你不用走,你根本不用去管他,你只要听我一个人的话。”他盯着我,“颦颦,我喜欢你。我们一起去英国生活好不好?”
“私奔啊?”我竟笑了出来。
“随你怎么说,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眼前的君豪,不就是曾经的自己吗?
除了爱情,其他什么都可以不去要。
“可我不想跟你走。”我坦白,“我不爱你。”
君豪愣在那里。
“君豪,若枪林弹雨我愿挡在你前头,但我无法让自己穿着蕾丝内衣趴到你身上去。”
君豪面如死灰。
我走了,他还在原地。
在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注定是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