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激情,忽然死灰复燃。压抑了那么久,怎么够呢?怎样的相爱也不够啊。他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她懒洋洋地躺着,只觉得浑身和暖,浑然不觉他的大手,忽然变得那么不安分。&ldo;小东西……&rdo;&ldo;嗯。&rdo;&ldo;小东西……我怎不敢相信自己还有这一天……&rdo;&ldo;喔。&rdo;&ldo;小东西……我希望以后每天都和你在一起……&rdo;她忽然睁开眼睛。悲哀的心思,瞬间去得无影无踪。就连眼神都变得狡黠。&ldo;小东西……我们再也不能分开了……&rdo;他的话是被她打断的‐‐被她的柔软的嘴唇,彻彻底底的封堵。就如火上浇了一盆巨大的滚油。呼啦啦一声,火苗就窜了起来。他忽然抱转了她的身子。她躺在了柔软的床上。灼热,无法忍受的灼热……一浪一浪的席卷。一如他沙哑的声音:&ldo;小东西……我想念你……每一天都想着……&rdo;那么多久违的甜言蜜语,那些再多也不够的激情……她在他的身下,辗转承欢,无需刻意,只是承受,已经足以让他癫狂……她也癫狂。比皇宫的时候,比昔日恩爱的时候,更加癫狂。人生,从来不曾达到这样的境界。她在他的体重下,觉得那么轻松‐‐忽然翻身到了他的身上。那是不可想象的感觉‐‐她忽然笑起来。在那样癫狂的时候,愉悦大笑。&ldo;陛下……陛下……我不怕了……&rdo;他没法回答,浑身如水里捞起来一般。美丽少年就连那些分离的岁月所带来的距离,也彻底消失。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她笑得像个小女孩子,唯有在他面前,她才会笑成这个样子。一如他宠爱的拥抱,脉脉的眼神‐‐眼珠的倒影里,她忽然很得意,觉得自己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自己是他永远的小女孩。他在她的咯咯的笑声里,忽然明白,自己这许多年,等待的到底是什么‐‐只因为,从未如此的爱一个女人。她是自己的。从见面的第一天起,就注定是自己的。就这么简单。她的嘴唇,也贴在了他的耳边,软绵绵地说话,呼吸都是芬芳而灼热的:&ldo;陛下,我真喜欢你耶……&rdo;是轻轻咬着他的耳朵,舌尖,轻轻地划在上面。湿漉漉的,带着她惯有的温暖气息。比这时间最厉害的药更加泛滥。他彻底燃烧了,火焰到了头顶,脚下,一阵阵的轮回……他猛地翻身,彻底变成了主导者……她咯咯的笑声也中断了,只变成一种奇怪的呻吟,比窗外的太阳,更令人炙烤。……终于,他的健壮的身子,重重地倒在她的身上。重重的,喘息着,失去了一切的力量。她也失去了一切的力量,甚至连推开他都不行。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得到了疏通,暖洋洋的,无比无比的舒服淋漓。她摊开了手,很随意地在他面前躺着。他微微侧身,头还枕在她的胸口,喘息不匀,也学她的样子,微微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午后最最宁静的时光。花香,微风,夕阳,身边躺着的女人……他伸手再一次搂住她的时候,觉得这一生,如此心满意足。那些受过的苦楚,那些往昔的孤独寂寞,那些山中不知年岁的艰难岁月……都变成了一种弥补。一种在最幸福的时刻到来之前的必须的磨练和忍耐。真好!他的拥抱和亲吻,都来得非常非常的温柔。激情之后,是亲人之间那种绵长悠邈的回味‐‐只这么牵着手,看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也是一种最大的幸福了。他忽然想起过往‐‐想起那个已经破碎的梦。那么多的激情落在她的体内‐‐那些关于小女儿的遥远的美梦。自己没有任何的奢求,只希望,还有一个小闺女,承欢膝下,娇娇地撒娇,不依的蛮横‐‐多好。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再也不想造成她任何的困扰。甚至觉得没什么必要‐‐当看到她红润的脸庞时,那些关于小女儿的幻想也打住了‐‐这个小东西,不就是自己的小闺女么?她的脚,悄悄地伸出来,很习惯地横放在他的身上‐‐那些埋藏的习惯,也那么容易复苏。甚至小小的呼噜,口齿不清的呵欠:&ldo;陛下,我困啦……我先睡一会儿……&rdo;他摸摸她柔软的腿,那粉红色的肌肤,柔声道:&ldo;我也困了,芳菲,我们先休息一会儿。&rdo;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入睡。芳草斜阳,那么静谧。没有任何的打扰。慈宁宫的菊花已经早早地开放了,到处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芳香。宏儿下了课,径直地往慈宁宫走,一边走,一边喊:&ldo;太后,太后……&rdo;红云和红霞迎着他,笑道:&ldo;陛下,来啦?今晚想吃什么?&rdo;这两个人,都是从小照看他成长的,在他心目中,地位非同小可。但是,如何的亲近,都比不上太后。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问:&ldo;太后呢?&rdo;&ldo;太后出去散步,还没回来。陛下,您先歇息一会儿,太后一会儿就回来了……&rdo;宏儿小小的有些失望。他本是非常兴奋,因为今天的课程上,李中书大大地夸奖了他,说他这些日子,进步非常神速。李中书向来严肃,很少夸奖人,若不是这一次宏儿的测试成绩令他非常满意,他是绝不会这样称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