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雪已经停了。
华岸扶着床沿坐起来,床边温着一壶热茶,屋里并无其他人。
窗开着,微微进来一点冷风。
他看出去,院里的青竹连片栽成,积雪花去,却还残留着一层冰霜,晶莹剔透的。
一阵狂风吹来,绿竹纷纷扬起,竹叶落如飞雨。
小少年在院前练剑,剑锋都染了一层霜雪,衣袂飞扬,眉眼间却有一股浩然正气,立于天地之间。
华岸坐在榻上,看的有些痴了。
家中长辈走的路,是一纸书决人生死。
是唇枪舌剑之间,定天下局势。
文人大多都看不起武者简单粗暴的处事准则,他也是被洗过脑的。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
萧易水收剑入鞘,走入房中。
华岸看的出神,还坐在榻上恍然不觉。
“哥哥,你醒了。”
小少年眼中有星光,将长剑挂到墙上,快步走过来。
刚要喊“大……”大夫。
华岸便道:“别喊了。”
“你怎么样?是不是那几日累着?一连睡了两日,还发热难退……”
“没事了。”
他一说话,才觉得口干的不行。
要去起身去倒水。
榻前的少年已经倒好,端到了跟前,“先喝点水吧。”
杯子都热的发烫。
他握在手里,一边转着杯沿一边小口喝。
一杯水都还没喝完。
萧夫人带着大夫进了门,“醒了就好,快些让大夫瞧瞧吧。”
华岸很自觉的伸出手腕。
许是吃了太久的青菜萝卜,手腕都纤细了许多。
把萧夫人心疼的红了眼眶。
他挺过意不去,说:“没什么,就是贪睡睡久了点。”
大夫看了小秃驴一眼,“多补补。”
华岸爬起来说,“打扰夫人了,那我先回寺庙,免得老、方丈挂念。”
差点就把老秃驴说出口。
好在收的快。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