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婆子却来推益青,“对不住,大妹子,老爷只吩咐说,请三小姐一人进去。”
益青将身子让开,躲开了婆子的手。
“你叫她三小姐?”益青一指阮雨宸,冷笑起来,“站在你面前的,不仅是你们府里的三小姐,更是凤府的少夫人,五品诰命!是有资格进宫面见皇后娘娘的夫人,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仆人跟着,怎能配得上五品夫人的称号?若再敢拦着,当心你的狗爪!”
益青的丈夫没有死时,跟着丈夫走江湖押镖,她从小跟着一堆男人混,高门大户里的阴暗事,还是进了凤府才知晓。
她最是厌恶这狗眼看人低,仗着主子身份高欺负其他仆人的奴才。
她又不太爱讲话,当下脾气一上来,伸手就拧那婆子的胳膊。
婆子立刻惨叫起来。
“还不快滚!”益青又喝道。
婆子哪里还敢拦?
益青一松手,她拔腿就跑了。
阮通判听到外面的声音,大步从里间走了出来,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婆子匆匆逃走的背影。
他的脸上马上一沉,“小宸,你居然纵容你的下人打为父的仆人?”
还是同以前一样,父亲是非不分。
阮雨宸冷笑。
“父亲,您怎么还同以前一样,是非不分,不问清红皂白的将罪名安在女儿的头上?明明是婆子对我的女仆想动手,女仆的手劲大了一些,她吃了亏才叫惨而已。怎么是我纵容?难道反击有错吗?”
阮通判气得一噎。
想到还有重要的事要说,他忍住了没有发火。
“为父想跟你说些体已话,你叫你的女仆站在外面。这可是关于家事。”
益青忙看向阮雨宸。
阮雨宸点了点头,“益青,你就站在书房的门口。我想,父亲总不会将我关在屋子里打一顿。”
阮通判的脸更黑了。
他甩了甩袖子,大步走进了书房。
阮雨宸跟着走了进去。
书房还是跟六年前一样摆设,整套的海棠木摆设,故作儒雅中,却处处彰显着奢华。
阮通判虽然只是个六品,一年的俸禄,还不及他一月打赏下人的钱。
但他做官并不是为了发财,只是想得个光宗耀祖的名声罢了。
他是阮家百年中,唯一进衙门里任职的阮氏子弟。
做到六品,也足以在族谱上浓墨重彩的写上一笔。
而府里的钱财来源,则靠的是阮家的生意。
阮云枫打理着阮家生意,赚的钱在金陵城中排得上号,足够整个阮府人的花销。
阮雨宸将门掩着,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门前,双手握于胸前,静静地看着他。
阮通判回头,发现她竟然站在门前,绷着脸,有几分讽然。
原以为她,不说是毕恭毕敬也该是态度平和。
她倒好,站在门前,面无表情,看他跟看个仇人似的。
门只掩着,没有轩牢,这是时刻提防他打她?
阮通判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腾起了怒火。
“小宸,今天你两个妹妹的事,是不是你和凤红羽一起窜通好了的,算计了她们?”
原来是来质问她了。
阮雨宸的唇角微微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