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对面的顾泽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而顾泽又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她没有挣开,掌心的温暖并不能让她苍凉一片的心变得温暖,那是一段没有办法到达的距离。
“我和他相识二十六年,互相知根知底,我们之前还是恋人,有着亲密的关系。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变,为何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徐暖终于信了那句话,千防万防防不住枕边人。
握住她的手猛然一紧,她不为所动,继续说。
“顾泽,我和你认识多久,在大学里我们没有交集,进入游戏里,我们的交集也不过半年。我能信你吗?我如何信你?”
她将疑问句说成了陈述句,已然表明了她的心思。
二十六年的感情,从友情到爱情,也许未来会掺杂些亲情,这样的情都能变,于她而言,世间还有什么情不会变。她早就累了,她在苟延残喘,她不信任何人。
“顾泽,我很感谢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也很感谢你说你是我的追求者。但是,我不信你。”
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徐暖觉得自己的心是真的死掉了,心死如水,再无波澜。
两人之间有长久的沉默,徐暖发现自己的视线在逐渐变得清晰,已经可以模糊的看到顾泽脸部的轮廓了。在这一片模糊之中,她感知到顾泽更为灼热的目光。
戈壁上的寒风呼啸着,带来了远处的气息,又将这儿的浓郁的血腥味带走。
将想要说的话说完了,徐暖再无说话的想法,她在思量着这次受到的伤,在没有医生的治疗下,她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而这残破的身体还能够支撑她走多久。
在风声和呼吸声中,她听到了顾泽的声音。
“可是小暖你想过没有,”顾泽的声音很低很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这对我是不公平的,我和秦耀杰是独立的人,感情这种不讲道理的事情不是由时间的长短来判别其浓淡的。我可以做给你看,让你信我,可是你若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你当然永远都不会信我。”
徐暖承认顾泽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感情大多时候不讲道理,她没法解释。
再抬头看向顾泽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更加清晰了,已经可以看到顾泽的五官了,也就看到顾泽听完她所说的话突然凑近了她,她赶紧往后仰,与顾泽拉开一定的距离。
“你的视力恢复了?”
这会的她还没能看清楚顾泽脸上的表情,不过通过语气也可以判断出顾泽的心情。
“在恢复,还是有点看不清,可能又撞到脑袋影响到了视觉神经。”
看到顾泽回到了原位,徐暖才慢慢的直起身子,想要站起来,结果一阵晕眩整个人往前倒。
有了顾泽在这,她又怎么可能栽到。被顾泽扶住后,徐暖才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
“谢谢。”
此刻孱弱如她,没有办法不去依靠,却执着的要划清界限。
“先回宿营地处理下,哪儿不舒服要说出来,以免留下后遗症。”
顾泽避开了道歉,迁就着她的速度往宿营地的方向走。
被扶住的地方有着不属于自己的温热,透过衣服传到了皮肤上,突然就变成了灼热,烫得让她想要落泪。
两人沉默无言的走了一会,视线逐渐恢复但是身处于黑夜中视野受阻的徐暖大多是靠着顾泽来辨别回到宿营地的方向的。
“你觉得谢怀回去会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