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谢瑾宸腿上睡觉的小猫儿,一闻到鱼腥味,立时精神了,噌地下跳到施言身边,摇着尾巴扇着小翅膀喵喵地叫。
谢瑾宸忽有了诗意,也就着方才的词补了首:
墨冷霜花浸辞笺,寒江雪钓又一年。
莫问三更行何处,醉卧梅间月正圆。
“好!”施言赞道,将鱼挂在窗户边,“如此风雅的事,怎么能少了我?术士我不会作诗,只会超渡人,你们作一句,我便超渡一个戎国鹰犬,怎么样?”
话音刚落,戎国杀手已包围了他们。
舒白笑道:“好啊!不过我们已各作了两首,最后一首联句怎么样?”又招呼萧清绝,“小鬼,快去生火!喂,谢兄你那么贤惠,针线都难不倒你,烤鱼想必也手到擒来对吧?”
施言已经和他们交上手了,闻言道:“联句?那是没完没了的东西吧?臭小子,你太不厚道了。”
谢瑾宸听到“贤惠”蹙起眉,“烤个三条是没问题,四条就不行了,所以你的还是自己烤吧。”
舒白干笑了声,腼着脸道:“谢兄,你看我们这么熟,就多烤一条吧。”
谢瑾宸颔首,“也是。我们已经这么熟了,就不用再烤了,你吃生鱼吧。”
“三郎……三郎……”拉长着个声音,只差没抱着谢瑾宸手臂撒娇了。
谢瑾宸一回头就见着他脸上五个指印,嘴角抽了抽,毫不容情地拂开他的脸,顺手掩住萧清绝的眼睛,十二分正经地赞美道:“舒兄,尊颜秀色可餐,我光看着就饱了,影响食欲。”
舒白被赞得飘飘然,“真的么?就知道本公子倾国倾城……”
众人:“……”
“我想到了。”施言忽然道,一掌拍开袭击的杀手,“这题我来出,你们听好了,以“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八个字作藏头诗,而且里面最多只能使用两个谐音。”
舒白苦着脸八卦,“施兄,你六根不净,这是在思念谁啊?”回应他的是一个被拍扁的尸体。他大叫声跳开,“臭术士,你注意点,衣服都差点被你弄脏了。”
下一刻又一个尸体被拍过来,施言还不忘提醒道:“两个了。”
他们这厢打打杀杀,那边小猫儿顺着墙往上爬,要去吃鱼,可惜墙太光滑,没爬几步就咕碌碌地滑下来,它也不气馁,爬呀滑呀,把一身毛弄得脏兮兮的。
谢瑾宸看不下去了,将鱼用竹竿串起来,架在火上烤起来,慢悠悠地吟道:“今日别去杨柳垂。”
舒白抖抖衣服,“还好没溅上血,否则老子不干了。“我”和“来”是吧?那么……我舞长剑君作陪。来时犹有千钟酒。”
谢瑾宸慢条斯理地翻着烤鱼,优雅从容的样子,哪里是在做饭?倒像是月下抚琴,临案作画。清柔地声音吟道:“思尽唯见两雁归。雨湿行路泥鞋破,”
舒白插不上手,吊无郎铛地叼着片竹叶,“喂,施兄,你差了两个人哦?要不要我帮你呀?”
“不用!”施言掌心合拢聚气,化掌为拳,蓦地往外推送。舒白只觉热浪扑面,恍似三伏天骤至,气流到处冰澌雪融,三个杀手已拳风击了出去。
舒白拍掌赞叹,“这是伏浪拳?术士不愧是术士,厉害厉害!”
施言问,“你的诗呢?”
“啊?诗啊?作到哪里来了?“雪”和“霏”是吧?雪满前程锦衣灰。非是功利迷心窍,”
吟到这里谢瑾宸忽然想到两位兄长,满是惆怅,“飞花篱外诉久违。”
念完尾句,施言已连杀八人,那些杀手被他气势所摄,溃逃而去。
三人相视而笑,小孩儿和小猫儿在干吗呢?他们正直勾勾地盯着烤鱼流口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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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诗词是有一回心血来潮,与朋友联句所得。碾碎珠玉与寒江雪钓皆是朋友所作,过太久已经不记得是谁了,其他与阿南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