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今日怕是不适合出门。”
“你害怕?”
“郡主,外面都是老百姓,他们不懂事,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可今天是青鸾营三千兵甲的二七。”
“我们在府里祭拜。”
“这里是凌祁天的地方,我嫌脏,去齐王府旧宅的地方,那里干净些。”
“郡主,我……”
“你不想去?”
“容曜,这就去安排。”
……
马车才走出齐王府,就被闹事的百姓堵了个水泄不通。
“李潇玉,你这个恶女还敢出来!”
“你这个妖妇,祸水还不够,又打算出来兴风作浪?”
“李潇玉,你赶紧滚出东岳国!”
“李潇玉,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这个坏女人,赶紧滚回你的西霖国!”
李潇玉毫无反应的坐在马车里,手里捧着卞洪和曹仁的骨灰盒。
她的记忆不自觉的回到十四天以前,当她抱着卞洪和曹仁头颅回到玉琪故居的那个场景。
满园的青鸾营尸首横卧在那里,那是她的精锐,更是她的战友!
这是她第一次的慌乱,第一次有一种想杀完所有人的冲动。
她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在瓢泼的大雨里,静静的矗立在那里,陪着她的战友。
雨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让她泣不成声,她对着他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那一夜她不曾离开,站在那里,倔强的站着,不为所动的站着。
那夜之后她昏迷了数天才醒,醒来她便将士兵都烧成了骨灰,默默的祭拜着。
而活着的青鸾营,他们为了自己的活路全部投靠了北山大营,这是人家的选择,她无从置喙。
可是,这一刻开始,她看清了很多东西,比如什么人该相信,什么人该抛弃。
她安静的坐在马车里,没有动一下,只由着外面百姓谩骂。
潮汐奚落,果然是有高潮就有低谷,有荣耀就有讥讽。
而她能感受得到这份奚落的滋味,果然,痛入骨髓。
“郡主小心,他们在掀马车了。”
李潇玉眼睛眯了起来,掀翻马车?
她灵敏的从马车飞了出去,手里紧紧的抱着卞洪和曹仁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