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确凿证据,还是非要一意孤行,这可不像他们的帝王啊。
“张进,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君墨影突然转过来,绞着怒气的声音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把张进吓了一跳,心里直为自己叫屈。
“皇上。”
他大步走到明显在等他帝王的跟前,“微臣方才正在想丽妃和王家的事,一时没有听到皇上的声音,是微臣该死。”他顿了顿,问道:“不知皇上叫微臣有什么事?”
如此从容不迫。
君墨影心里噎了口气,第一次觉得李德通是如此顺眼,起码李德通除了“奴才该死”之外,肯定想不出其他要说的话来。
这个张进,简直聒噪!
冷冷地哼了一声,君墨影重新转了回去,“把丽妃带去大理寺之后,要时刻注意她的安全,以防有人从中作梗害死了她。另外,查清楚她进宫之前在王家跟谁的关系最好,然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跟谁的关系最好?
帝王这是要用手段威胁啊……
张进挑了一下眉,又叹了口气:“皇上,就算丽妃指认了皇后娘娘,仅凭她一个人的口供也无法将皇后定罪,至多只是一个警告而已,您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动王家?”
王家的罪确实是够抄满门了。
只不过,若是换了从前,帝王必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动一条这么小的鱼。
若是惊动了其他的大鱼,岂不得不偿失?
如果真的能扳倒皇后也就罢了,对右相来说也算是致命一击,可问题就是,扳不倒。
君墨影目光深邃,沉吟片刻,才道:“朕不能让她觉得,犯了错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他更不能让他的小东西白白受罪,不管她现在知不知道这些事,他都要为她讨回公道。
伤害过她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听着帝王沉冷的声音,张进愣了愣,而后垂下眼帘,道了声:“是,臣明白了。”
梦言疯傻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甚至是宫外,顿时掀起一片骚动。
宫里宫外,几乎没有人不为这个消息拍手叫好。
梦鸣宫里,压抑郁猝了多日的氛围终于消散了一些。
虽然太后对于那龙梦胎的事仍是耿耿于怀,可梦言现在的遭遇,却不由让她心里升起一丝快意。
怜汐亦是如此,别提有多感激丽妃和柳嫔那两个蠢女人了,同时也不得不庆幸,还好自己什么也没做,否则今日倒大霉的人就是自己了。
不过……
“姑母,梦言生的那可是皇上的皇长子,难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
那岂不是给梦言留了一条后路?
现在帝王只有这么两个孩子,要是放任他们就此长大……
她不敢想!
“暂时先别去动他们,趁着这个机会把梦言彻底扫出皇上的生活才是关键。”太后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连忙蹙着眉断了她这个念头。
这个节骨眼儿要是打那两个孩子的主意,绝对就是嫌命太长!
顿了顿,见怜汐一副委屈的样子,太后又缓了语气道:“等除掉了梦言,这两个孩子也不足为惧。到时候,要对他们怎么样,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话是这么说,其实太后心里也不确定。
先帝可不就是一个例子?
这么多的孩子里面,儿子也不少,可先帝最疼的便是当今皇上,这是为何?
答案很明显,只因为那是芳菲的儿子——哪怕芳菲死了这么多年,先帝也忘不了。
不过现在对着怜汐,太后也只能这么说,否则要是怜汐一意孤行想不开去对那两个孩子下手,她们所有的努力就都功亏一篑了。
“是,姑母说的有道理。”怜汐点了点头。
只是一想到近来帝王做的那些事,她的眉宇间又飞快地闪过一丝愤恨,“可是姑母,现在梦言虽然疯了,皇上还是对她这么好,汐儿要怎么做才能让皇上改变心意?”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一天可以,一个月可以,可是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一辈子对着一个疯子。你先不要轻举妄动,等过一阵子,皇上腻烦了梦言,那就是你最好的机会。最近这段时间,权当是给其他人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