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微微拧眉,看着她离去的几近落荒而逃的身影,眸色掺杂着些许复杂。
屋子里,莫希看着自己被他甩开的手,微微发怔。
不,或许也不能说是甩开,因为要顾虑着她现在的身体,所以他没有做的很绝,只是在自己的双手好不容易费尽力气抓着他以后,不动声色地又把她放了回来。
只是那种透着浓浓的疏离的感觉,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原来,在这种时候,还是不可以吗?
这么多年,她是他身边唯一一个跟他接触的最多女人,她自问什么都已经做到最好,为什么还是不可以?
心中早已是巨浪翻涌,可是她的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痕迹。
“太子,莫希的身体,劳您费心了。”
“你自幼入宫,做事克勤克俭,又是母后亲选的东宫女官,本宫自然要对你的安危负责。况且你是在东宫出的事,本宫责无旁贷。”
其实无需解释的这么,她也明白。
这是莫希心里唯一的想法。
为什么一定要把事实毫无遮掩地说出来?
这种时候,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安慰也不愿给她吗?
她弯了弯唇,脸上的苍白不知是因为身上这毒还是因为他的话。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太子。”
“知道这毒是怎么回事吗?”君忆寒不想再跟她纠缠那个话题,转移话题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头疼的,先前有这个症状吗?”
“我不知道……”
莫希哭了,摇曳的烛火中,眼角分明有泪滴滑下来,“太子,我头好疼,真的不知道……”
君忆寒眸光微微一凝,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僵硬。
从小到大,只有遥遥在他面前掉过眼泪。皇姐向来要强,母后更是被父皇保护的滴水不漏,所以他生命中的前三个女性,只有遥遥那小丫头爱哭。
此时此刻,他无疑有些郁闷。
“算了,这件事改日再说,你好好歇着吧。”
他皱着眉头,脸上沉沉地站了起来,阔步朝外面走了出去。
莫希比他更郁闷。
她都已经这样了,他就连留下来陪陪她也不肯吗?
可是当她房间的门被人推开,然后又关上的时候,她很清晰地认识到了一点,确实不行。
君忆寒去找了顾兮兮,只是她不在自己房里,更不可能在他的房里。
第二天早上上完朝回来的时候,他才在院子里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顾兮兮正在院子里扫地,拿着个大大的扫把,眼神却没有任何焦距,也不知在扫些什么。
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她会执着了十年时间。
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子虽说难找,可应该也不是世上仅有这么一个。当年的她是为了贪图方便,所以就近选定了这么个目标,可是现在她却忍不住想,若是花了十年的时间在民间找这么一个人,会不会早就已经得偿所愿了?
他和莫希两情相悦,她是不是真的要为了一己私欲,去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其实这个问题她近期就已经考虑过无数次,每一次都用各种各样不同的理由去推翻、去安慰自己,可是看到莫希昨晚那个样子,她忍不住想,若是她有一个忠贞不二的男人,若是他的男人被另一个女人以卑鄙无耻的手段扑倒了,她会不会发疯。
就算不发疯,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就此留下一个疙瘩。
“你在干什么?”
耳边沉沉的男音蓦然响起,顾兮兮拿着扫把的一个没稳,险些就让那扫把从手里落下来。
她闭了闭眼,敛了好几秒的呼吸,才转过去,垂着脑袋道:“太子殿下,奴才在扫地。”
君忆寒微微眯起了眸子,这么冷淡的反应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