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瞬间濡湿一片。
书玉心底微酸。小栾,你想说些什么呢?
这个女孩子,天生哑嗓,又识不得字,她的心底里该压了多少话,想说却无从说出口?
书玉任小栾将脸埋入了她的掌心。
掌心的脸微微发颤,女孩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书玉知道,她在哭。
就算哭,也哭得那么安静。
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幼鹿,想哭喊,无奈没有声带。
忽然,小栾将脑袋抬了起来,她歪过头,用牙齿去咬绑着书玉的软布。
书玉眼眶发红:“别咬了,咬不开的。”她知道这是怎样一种韧劲的软布,就算小栾咬碎了一口银牙,也咬不开一个口子。
小栾不动了,继而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书玉轻声问:“小栾,你在做什么?”
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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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穗没能安稳地等到晚饭结束。她还未敲开恒宜的房门,便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从院外缓缓迈着步子向她走来。
她的脊背瞬间浸透了冷汗。
怕什么,来什么。
迎面走来的,是着了一身便服的辜尨。
短短几步距离,嘉穗却在脑中转过了许多念头。
她晓得书玉与辜尨感情深厚,也知道书玉在外人面前冷静疏离,在辜尨面前则是一副小女儿模样。
她想着,如果辜尨过来揽她,她是不是该撒一撒娇。
或者如果辜尨要吻她,她该不该红一红脸。
直到辜尨走到了近前,嘉穗还没有拿定主意。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无论形貌还是气度都是极为出色的,很难不让女人心生绮念。
无论他要做什么,她是不亏的。
这样想着,她便平静了下来。
谁知,辜尨只含笑停在了她的一步开外。
“这么晚了,站在这里做什么?”他开口道,语气温和。
嘉穗答:“想来见一见恒汐大当家。”
他笑了:“见了一天了,还不够?我一个人在屋里呆了一天,你倒忍心。”
她不禁红了脸。
他忽地伸手抚向她的腰间。她有些害羞,却听他道:“系在腰间的帕子哪里去了?”
她一愣。什么帕子?她并没有留意书玉的腰间是否系着帕子。
辜尨似乎并不在意那帕子,只微微笑道:“今夜邱正倾在园子里排了一场戏去去晦气,一起去听一听如何?”
嘉穗笑得温婉:“再好不过。”
两人向着恒宜厢房相反的方向而去。
才走出几步,身后厢房的灯,悄无声息地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