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当年眼拙,不该高攀了你嘉穗格格。”阎崶淡淡道。
“那么请问格格,礼宫秀明此番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这计划与太阿山地宫有什么干系?”阎崶的眼里平静无波。
眼看嘉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却忽而笑了,“你可以不对我说实话,可我若因此丧了命,你便另请高明保护你和你未出世的孩子吧。”
***
小室内的血腥气久久不散。贺子池跪在床边,眼眶如淬了血般通红。
床上的贺子峘衣物尽褪,浑身上下扎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针。
廖神医摇头:“我只能封住他的周身大穴,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待他这条腿血流尽,整条腿怕也是要废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贺子池吼道,“如果伤口有异,无法愈合,那么剜掉那个咬痕呢?”
这番话令在场诸人皆是一愣。
咬痕无法痊愈,很有可能是獠牙上抹了什么毒素,如果能将感染了毒素的创口剔除,这也许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小子,你兄长已失血过多,你再剜他一块肉,他可未必吃得消。”廖神医道。
“我有血!”贺子池忙不迭道,“把我的血统统给他!”
书玉握住贺子池的双肩:“你冷静一点。这里设备简陋,谁也没办法肯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血流不止,你这样贸贸然剜掉贺子峘一块肉,感染了可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贺子池瞪着书玉,双目赤红。
书玉咬了咬下唇,目光死死盯着那个诡异的新月咬痕。那弯弯的鲜红伤痕,仿佛一张狰狞的笑脸,直直印入书玉的脑海深处。
这一日来的所有细微线索以及过去所发生的种种迅速在她的脑海里穿梭、重组。
活死人。血。韩家的鬼。消失的孩子。发疯的姨太。止不住的血。活体细菌。
活体细菌……
书玉瞳孔猛地一缩。
“我有个办法,请让我试一试。”她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不过在这过程中请其他人暂且先回避。”
她舔了舔嘴唇,看向辜尨:“你留下,陪我。”
辜尨的脸色登时变了:“你不要逞强,医生都办不到的事情,你能怎么样?”
书玉摇了摇头:“毕竟是一条人命,还是我曾经的同僚。不尽心试上一试,我一辈子怕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辜尨紧抿了唇。
廖神医迅速拍了板:“我们都出去,这里暂且交给辜家的小娘子。如若有什么需要,只须唤上一声,我们马上进来。”
“多谢。”书玉冲廖神医点了点头。
屋内瞬间退了个干净。
书玉软软地瞅着辜尨:“你把你的袖间刀借我用一用。”